来这王安福果真还是有点货。乔梁将纸放在桌上,拿出烟点了一根,默默思考起来。
单凭这十多铁矿偷税漏税的记录,也许能给铁矿造成麻烦,但绝对没办法给铁矿致命一击。乔梁冷静分析着,如此,他需要王安福掌握的剩下的证据,特别是马元香之前提过一嘴,王安福曾经说过铁矿有一份送礼名单,逢年过节都要给上面的大人物送上丰厚大礼,而这些钱走的都是暗账。
如果王安福掌握有这么一份名单,并且有留下证据,那价值就太大了!
乔梁心里已经倾向于和王安福交易,不过摆在他面前一个困窘的问题是自己拿不出30万来,如果要和王安福交易,那这钱,自己得找人借。
唉!乔梁头疼地揉了揉眉头,要借钱不难,关键是自己不想欠下这份人情。
考虑许久,乔梁觉得当务之急是和王安福的交易更重要,如果能拿到铁矿重要的犯罪证据,那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如此想着,乔梁拨通了老三的电话。
“老三,到家了吗?”电话接通,乔梁问道。
“早到了,尼玛,这一路奔波的,终于能在家睡个舒服觉了。”老三骂骂咧咧说着,问道,“老五,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啥事?别说你他特么想女人了,找不到女人来找我。”
“滚,老子找不到女人也不会找你。”乔梁笑骂。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老子待会要和童童在床上做俯卧撑。”老三笑道。
“老三,手头有钱不,借我三十万。”乔梁也不和老三客气,直接道。
“三十万?你怎么突然要这么大一钱?”老三吓了一跳。
“有急用。”乔梁道。
见乔梁不肯明说什么事,老三也不再问,爽快道:“行,待会我转给你,把你卡号发给我。”
乔梁接着把卡号发给老三,又道:“老三,咱兄弟之间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回头等老子有钱了再还你。”
“靠,老子就没见你跟我客气过。”老三笑骂着挂掉电话。
搞定了钱的事,乔梁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回头尽快去找王安福一趟,先将交易完成再说。
次日,乔梁来到办公室,没一会就听到了来自楼下的吵闹声。
仔细一听,声音似乎来自楼下的扶贫办办公室,乔梁眉头一皱,往楼下走去。
乔梁走到楼下,就到何青青的办公室门口,有人在大吵大闹,甚至还骂着难听的话。
乔梁一,那人不是苟大富是谁。
原来,何青青昨天下午回到办公室后,就按照乔梁的指示,召集扶贫办的人开会,除了布置下一步扶贫办的具体工作外,何青青还当场宣布让苟大富到良山乡红木村进行为期一年的驻村扶贫工作。
何青青宣布这个决定时,可把在场的扶贫办工作人员都吓得不轻,一个个着何青青的眼神一下变得不一样,红木村!那是凉北县最偏远的山村之一了,何青青竟然有这个魄力?
到何青青对苟大富这个副主任都敢这样,那些之前没把何青青当一回事的工作人员,何青青的眼神都开始带着敬畏了,在体制内就是这样,森严的等级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人家何青青现在是一把手,真要把谁调到穷乡僻壤偏僻荒凉的地方去驻村扶贫,谁还真不敢公然违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苟大富那样有本事跟何青青对着干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前那些消极怠工的普通工作人员可就不敢再怠慢何青青这个任的一把手了,不过也有个别跟着苟大富的死忠第一时间就赶紧给苟大富通风报信。
苟大富昨天在市里某个ktv玩,之前他以老母亲生病为由请假一个星期纯粹就是搞笑的,他母亲根本没病,而这些天,苟大富几乎天天在市里潇洒,接到电话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但苟大富还是连夜赶回了凉北,今早上班后第一时间就来何青青办公室里闹了。
何青青一个女流之辈,压根没想到苟大富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也能跟泼妇骂街一样,在办公室里公然就骂了起来,而且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拿对方这无赖性子没办法,何青青都快急哭了。
乔梁到的时候,何青青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苟大富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乔梁了一眼现场,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厉声道。
到乔梁,苟大富脸色愈发难,冷着脸同乔梁对视着。
“何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梁斜瞥了苟大富一眼,向何青青。
“乔縣長,我根据扶贫办的工作安排,让苟主任到红木村去驻村扶贫,结果苟主任不仅不服从安排,还公然在办公室撒泼骂娘。”何青青说道。
“有这回事?”乔梁向苟大富,目光严厉起来,“苟副主任,你这是想干什么,不服从安排,不服从领导,你是想公然对抗组织不成?”
“乔副縣長,你少给我扣这大帽子!”苟大富听到乔梁把自己的行为上升到对抗组织,又惊又怒又恼又羞,顿时失态。
“那不然你的行为是什么?”乔梁大喝道,“作为组织中人,作为县里一定级别的干部,但凡你对组织有一点敬畏之心,就不会在这里撒泼大闹,苟副主任,你要不想干了,就把辞职信交上来,我立马给你批了,你要还想干,那就服从领导,服从安排,而且就冲你今天的行为,也少不了给你一个处分,你好好想想。”
乔梁说完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