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民重重出了口气:“来,这事是我错怪你了。”
“不不不,您没有错怪我。”楚恒忙道,“虽然这事我知道的晚一点,但在我觉察出有什么不妥后,是应该立即告诉老骆,让他及时刹车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如此被动,所以,我还是犯了错,所以,您对我的批评是非常正确的。”
楚恒的口气继续显得沉痛。
“嗯,你能有这个认识,还算不错。”关民的口气有些缓和,“骆飞搞这事,事先既没有往上汇报,也没有和其他班子成员商量,直接就让运明同志去落实,这种擅自行为是违反工作规程的,我通过江州群众匿名来信得知此事后,是生气的,我已经严肃批评了骆飞……”
虽然关民如此说,但从关民这话里,楚恒还是感到了关民对骆飞的重,感觉到在他心里,骆飞的分量是比自己重的。
这种感觉让楚恒心里不大舒服。
接着关民道:“虽然此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由此给你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和被动局面,要想消除,还是要有一个过程,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你要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位置和职责,这身份不是用来显摆的,这位置不是用来享受的,这职责不是光说说就可以的,关键要落实在实际中……”
关民这话对楚恒来说可谓语重心长,既有期待,又有提醒,还有敲打。
楚恒忙道:“关记,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一定时刻记着您的教导。”
关民接着道:“楚恒,对你来说,任重而道远啊……”
关民的口气意味深长,似乎包含着多重味道。
楚恒忙点头:“对对,任重道远,责任再艰重,道路再长远,我都有信心有决心在您的教导和领导下大步向前,绝不会停顿,更不会回头!”
楚恒这话显然是在向关民表达自己坚定不移的耿耿忠心。
楚恒此时不到,电话那端的关民,此时脸上带着莫测的笑。
然后关民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楚恒发现自己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然后长出一口气。
接着楚恒皱起眉头,开始细细琢磨关民今晚给自己打电话的意图,难道,他真的是因为骆飞搞的那事,找自己问责,向自己表达不满的?骆飞搞的那事已经反转,在这种情况下,关民有必要为此事再找自己吗?
如果不只是为了这个,那关民还有什么用意呢?提醒、敲打、暗示?抑或是隐晦试探自己?
楚恒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想着关民那次来江州视察,离开前夜在阳山和自己的那次谈话,想着他离开后不久发生的江州巨变,想着江州目前的势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乔梁回到小区,到了宿舍门口,到对门叶心仪宿舍的门缝里有灯光,隐约传出电视的声音。
乔梁点点头,嗯,叶心仪回来了。
乔梁没有打扰叶心仪,轻轻打开宿舍门进去,洗了个澡,然后睡去。
第二天一早,乔梁正在沉睡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他惊醒。
乔梁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来电是老三的号码,随即接听,没好气道:“靠,一大早打什么电话?”
“鸟人,快起床下楼到小区门口,我正开车往你那边赶。”老三的声音有些急促。
“大周末的,你有什么鸟事?”乔梁不耐烦道。
“黑风衣又出现了,他现在正在章梅病房!”老三道。
“什么?”乔梁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消,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情况?”
老三道:“我一早打开监控视频,正好到黑风衣进了章梅病房,接着我就开车往你那赶,如果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能遇到他……”
“好,我马上起床出去。”乔梁顿时来了紧迫感,有些紧张,又感到兴奋,快速穿好衣服,脸都来不及洗,直接往楼下冲。
刚冲出楼门,迎面遇到晨练回来的叶心仪。
乔梁如此匆忙,叶心仪道:“乔梁,一大早你慌慌张张干啥去?”
“我去泡妞!”乔梁头也不回往外跑。
叶心仪撇撇嘴,扯蛋,哪有一大早泡妞的,不知这货急急忙忙要去捣鼓啥事。
乔梁刚跑到小区门口,老三开车到了,一个急刹,停在乔梁跟前。
乔梁接着上车关门,老三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往精神病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