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李有为家的餐厅里，柔和的灯光下，乔梁和李有为面对面坐在一起喝酒。

顾淑云弄完饭菜，先吃完出去跳广场舞去了，李有为和乔梁边喝边聊。

“梁子，对这次江州高层的人事变动，你是怎么的？”李有为问乔梁。

乔梁想了下：“在这次人事变动之前，廖记专门召安记去过一次黄原，就人事调整的问题征求过安记的意见，我认为，安记当时心里是大致有谱的，对廖记该讲的都讲了，而从现在结果，廖记也是大致尊重了安记的想法，但在这基础上，廖记似乎也有自己的考虑。”

李有为点点头：“从现在这调整结果，似乎被调整的人员，各自都有了自己理想的归宿，老徐、张海涛、鲁明、钱伟山都得到了重用和提拔，甚至秦川的位置也比较合适，最起码骆飞是满意的，毕竟老徐以前做他的副手，两人心里都疙疙瘩瘩，但现在换了秦川则不会。”

乔梁眉头微微皱着：“如此说，被调整的人员都是受益者，甚至骆飞和秦川也是？”

李有为道：“站在他们各人的角度，老徐、张海涛、鲁明和钱伟山的确是受益者，但对秦川来说，他不过是裤头换马甲，或许合了骆飞的心意，但从另一方面，却又显出安记对秦川的不信任，显出秦川不是一个合格的秘长，从这点来说，秦川多少有些灰头灰脸。”

“是这样，安记对秦川一直是不喜欢的，现在换了张海涛，应该正合他的心意。”乔梁点点头。

李有为点点头：“所以，站在全盘的角度，某些人虽然局部受益，甚至算是小赢家，但真正的大赢家，毫无疑问是安记，经此人事变动，安记大大理顺了自己的管理体系，甚至让秦川担任骆飞的副手，从某个角度来说，也附和安记的心意。

当然，安记能成为大赢家，离不开廖记的鼎力支持，而廖记之所以做出如此调整和任命，显然，一方面他要考虑到江州的实际情况，考虑到如何更有利于安记的领导和管理，另一方面，也要顾及到上层关系的协调和均衡，维护好上层的团结和谐，甚至，廖记还要考虑到更上面……”

乔梁点点头：“不出意外，廖记在上层要顾及的，应该是关民。以我的判断，安记应该已经觉察到骆飞和关民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是怎么个非同一般法，安记具体不知，我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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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为沉思片刻：“按廖记的年龄和在江东工作的时间，按关民从上面下来的势头和他的背景，下一步江东老大，极大可能是关民。一旦关民成了江东老大，依他和骆飞似乎非同一般的关系，那骆飞的腰杆会大大硬起来，底气会更足。如此，虽然江州目前的态势是安记一揽全局大权在握，但今后的形势似乎又不容乐观……”

听李有为这么说，乔梁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老板，你说安记会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李有为道：“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毕竟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不会只到现在，不到明天。但他即使意识到，此时也只能无奈，因为上层的态势是他无法左右的。安记目前能做的，是努力做好现在，努力把江州的工作做好，努力带好班子，努力建设好中层干部队伍。”

李有为这话让乔梁心头的阴影更浓了，他不由有些忧心，目前来，形势虽然对安哲一片大好，但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