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脸并没有被划伤,只有一缕头发,被整齐的割断。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随从后怕间,连忙磕头,“小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没有问过少主的意思……”
“拍卖会被官府查封,说明大德兴实力还不够强。
“怀王报复我……说明他觉得我威胁到他了。
“你朝我的贵客,阴阳怪气地说一番废话——是因为你替我不值?”
宋韬冷冷一笑。
“我做的事值与不值,只有我说了才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判?”
“跟了我有七年了吧?”
随从攥着手,深深叩头,“是,年零两个月。”
“缺少历练,自以为是,冲动无智。这次饶你一命,去宋国的煤矿挖煤去吧。
“不挖出个人样,别回来见我。”
随从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着宋韬。
“要哭啊?”宋韬好笑地问。
随从赶紧吸吸鼻子,“谢少主!小人一定、一定干出个人样!”
“嗯,去吧。”
宋韬懒懒地抬了抬手指。
随从退出屋子,才发现,脊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紧紧贴在肉上。
刚才屋里那低气压,还有那擦着他脸颊划过的匕首……都让他觉得,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他太低估了锦公子在少主心里的分量。
可没想到,少主竟然放过他了?
虽然煤矿上是苦差事!
但也是锻炼他的好机会……他又不是真的去挖煤。他可是少主身边的人,去了自然是统筹管理之人。
随从正悄悄擦汗,迎面遇见掌柜的。
“吓死我了……”随从轻叹一声。
掌柜的笑笑,“少主起来薄情,其实……他最重情义。他是年少时被人伤得太狠了。
“你以为少主难饶你性命?那你是低估了自己在少主心里的分量!”
随从闻言一怔……
他回头着少主紧闭的屋门。
还是旁观者清!少主外表狠厉嗜杀,不近人情。其实,被他当做自己人的,他都会拼了命的护着,只有被他当做外人、敌人的,他才会残忍血腥,不择手段。
随从暗暗咬握拳……他要去宋国好好干!
真正成为少主的左膀右臂!让少主不用再受制于人!
……
温锦才得知窦国舅病了。
第二日,她就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命她带上药箱,进宫一趟。
皇后娘娘的懿旨,来得也很是时候——专挑萧昱辰不在府上的时候来。
温锦不去吧?那是违抗懿旨!
去吧?两个合谋要害她和大哥性命的人——她还得去给他们病?关键是,她能忍住不往药里加砒霜吗?
“皇后娘娘催得急,烦请王妃快着些。除了您用得惯的东西,倒也不必多准备什么,宫里都有。”
嬷嬷催得更急。
“行吧,宫里什么都有,那就什么都不必准备了。”
温锦连药箱也不带。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太医,提着药箱,上赶着给仇人病吗?
她就去仇人病得怎么样了,快死了没有?
病?不存在的。她就去热闹而已。
毕竟,后宫也不是皇后娘娘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嬷嬷皱紧了眉头,“您就……什么都不带?娘娘可是说了……”
“宫里有太医院呢,缺什么去太医院找就是了!嬷嬷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温锦反倒催起了嬷嬷。
嬷嬷哪儿敢磨蹭?忙不迭地请温锦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