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针再扎入一寸,你就活不成了,想试试吗?”温锦温声道。
“你……”雀爷着实没想到,这着瘦削的弱女子,她竟有这本事!
来雀楼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
雀爷眼底暗潮汹涌。
“你说你会医术,能医心。”雀爷缓慢,且迟疑地说道,“那你……能医我吗?”
温锦微微一笑,“雀爷别介意,我不想伤害你,只是自保。”
雀爷把贴在温锦脖子上的短剑收入袖中。
温锦也把那银针缓缓取出。
“嘶……”雀爷直觉一阵脱力,浑身发软且疼。
“原本可以慢慢认识,等彼此建立信任之后,再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温锦说道,“但我时间紧迫,所以刚刚才下了‘重药’。”
雀爷上下打量她,“你说那叫重药?”
那明明是扎进她心里的刀!
“身体上的病,可以用药。心理上的痛,大夫所能做的,就是和你站在一起,帮你觉察你没有觉察到的——捆锁你的东西。”温锦声音平缓,哪怕是刚才刀架脖子,也没让她惊慌失措。
雀爷发现……眼前这小女子身上,有一种不见的强大力量。
或许……她真能帮自己走出困境?走出那种要将她溺亡的痛苦?
“我如何可以信你?”雀爷道。
“你相信自己吗?”温锦问,“问问你自己的心,问问你的感受。如果你的心告诉你,可以尝试,那为什么不呢?
“你先用药,这药当我送你的。你若觉得药可以,下次见面,把我要的答案告诉我。”
雀爷愣在那里。
自打她坐镇雀楼这些年,第一次,她有种被人“反客为主”的感觉。
眼前这女子,从进门那一刹那,似乎就已经把控了全局。
买消息、谈判,或进或退,全都是她在掌握节奏。
“温锦!”雀爷忽然叫她名字。
温锦已经走到门口,回眸轻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要用你的药来交换答案,我是用我的问题,来交换!”
雀爷想把主动权夺回来。
温锦却笑着说:“等你明白自己的困境,走出你的梦魇,你就不会再问我了。”
雀爷整个人一震,脸色煞白的坐在那儿。
梦魇!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温锦已经离开雀楼。
雀爷却坐在那儿,良久良久不能回神。
她口舌发干,喉咙仿佛被人捏住……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雀爷的目光落在温锦留下的小木匣上,木匣子纹路漂亮,木质细腻如玉。
她自诩见多识广,却认不出这究竟是什么稀罕的木料。
“真是好东西……”雀爷把那木匣翻来覆去的,不释手。
她缓缓打开木匣,“我滴亲娘……”
还用找人验药吗?凭她的见识,一眼就出这是好东西,黑芝麻球似的大丸药,扑面而来的药香混着花香的味道。
还有种习武之人凭直觉感受到的天地灵气……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说送就送?”雀爷愈发搞不懂温锦了,“雀楼打听到的关于她的事儿,都他娘是胡扯吧?”
……
马车里。
凤渊有些紧张地着温锦,“问到了吗?她开什么价?”
“不贵,她需要一点时间。”温锦四平稳。
凤渊点点头,“那送锦公子回王府?”
“你再帮我一个忙吧?价钱随你开。”温锦笑眯眯着他。
凤渊顿时觉得……他这良家少男,怕不是被骗上了什么贼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