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本人肯定早就知道了普维的弱点,只是不屑于出手。
盛眠坐在沙发上,又问了医院那边盛钟的情况。
“求生欲很低,嘴里一直在念叨眠眠,梦里也在哭,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盛眠浑身一僵。
父亲的头发在男人当中,是白得比较晚的,这也是他本人最得意的一点,说是头发黑,起来比同龄人年轻。
盛眠突然不敢想象盛钟一夜之间白头的样子。
她捏着手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中午,她没忍住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结果就梦见了林慕烟。
其实盛眠已经快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子了,最清晰的记忆就是爷爷奶奶要打她,林慕烟把她护在身下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性别不受欢迎。
那天跟林慕烟坐大巴车回到帝都的时候,当时就有隔壁座的人讨论到了酉县重男轻女这个话题。
盛眠就窝在林慕烟的怀里,刚刚被打的时候,林慕烟全都挨下了,没让她受伤。
这会儿她能感觉到,妈妈单薄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小盛眠也就仰头问她,“妈妈,什么是重男轻女啊?”
盛眠现在回忆起来,母亲的面容有些模糊了,那时候穷,也没什么照片。
林慕烟浑身一僵,将她抱得紧紧的。
跟她解释。
“就是重的东西男孩子拿,轻的东西女孩子拿。”
盛眠之后再受委屈,也很少梦见林慕烟。
但是今天,她梦见了。
“眠眠,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爸,我怕他孤独,我又担心你嫁人嫁得不好,在下面很想你们”
盛眠从梦里一下子就惊醒了,只觉得喉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