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觉遍体生寒,心里莫名生出一个恐怖的猜想,但又不太敢确定,准确来说,是难以置信。
而且不管怎么样,都没理由啊……
揣着这份狐疑,南晚烟眼神微沉,转身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府里一切如常,长公主和闻人煜都在前厅品茶。
闻人煜不紧不慢地帮长公主添茶,温润清隽的眉眼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有几分漫不经心。
“长公主近来,似乎忧思重重?”
长公主抿茶,意味深长地颔首,“最近怕是要变天了,本公主自然担心。”
闻人煜面不改色地听着,眼底一闪而逝过高深莫测之意。
“如今局势的确变化无常,饶是皇上也没想到,西野竟然能大败天胜,顺带还掳走了太子。”
“是啊。”长公主轻叹一声,“听闻皇上在宫里急得焦头烂额,不仅仅是因为战事,还因为阎溯那孩子。”
“哦?”闻人煜淡声,意有所指,“是昨日,阎溯和孟姑娘的那件荒唐事?”
长公主忙不迭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责,“阎溯那孩子也真是,本公主原以为他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竟然在朝堂之上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让他父皇难堪。”
“就算知道他喜欢芊芊,但也不能这么说啊,皇上被这些事情闹得头都大了,这不,今日让人去请阎溯出征,结果呢,那孩子竟然还不乐意。”
面对长公主的抱怨,闻人煜始终浅淡地笑着,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长公主略显气愤地皱眉冷声道,“你说,我们难道真要等西野兵临城下,带着太子来要挟不成?”
闻人煜向来不理朝政,清风霁月宛如闲云野鹤,哪会插手这些事,只是温润清浅地笑着,轻声宽慰。
“长公主不必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下定数。”
长公主也觉有理,微微颔首应下,“也是,本公主的确没必要去想那么多。”
“本公主有些乏了,先回屋了。”
闻人煜起身,温柔地搀着长公主,“我送你回去。”
夫妻二人回了后院,闻人煜没跟着长公主回屋,辗转去了他的药园。
院内摆满了晾晒用的架子,各种草药琳琅满目,散发出阵阵幽香。
闻人煜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药架,忽闻身后传来轻重交错的脚步声。
他并未抬眸,始终忙活着自己的事,语气淡淡道,“回来了。”
云恒就站在院中,阳光自他头顶倾泻,将那张肆意白皙的少年脸庞镀上淡淡的金辉。
他一声不吭,皱着眉头又朝闻人煜靠近两步,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
闻人煜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药筐,回眸就撞进少年那双泛着水汽雾蒙蒙的眼。
他无奈地叹口气,打量着满身狼狈的云恒,他的衣服、头顶和脸都沾染上药粉,上去宛如胡闹的孩童,弄脏了自己。
“前两日才帮你洗干净,怎的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