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叫人,将南晚烟从牢里押出来,带到朕面前,朕倒要,这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虽然秦隐渊没说,但他猜得出来,中毒的事情肯定跟南晚烟有关系。
此女不仅敢给他的亲弟弟下毒,还能让他的亲儿子为了她奋不顾身,连家国和命都不要了……
吴公公眼神一闪,忙答应道,“老奴明白!”
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南晚烟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忽然提了起来。
她的哑穴还被封着,说不出话,方才被押过来的路上只能拼命挣扎,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顾墨寒怎么样了,但愿秦啸能在他们父子的情分上,不要真的罚他五十鞭才好。
思索间,她听到“咔哒”一声,牢门的铁锁被人打开。
南晚烟抬头,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只能瞧见一袭高大挺阔的身影,辨不清来人的五官。
“公主。”
秦隐渊低哑隐忍的嗓音倏地响起,南晚烟浑身宛若灌注进霜雪,本能地往后缩,满眼戒备。
秦隐渊蹲下身,苍白虚弱的俊脸出现在南晚烟视线里。
他细长的狐狸眼里噙着平时没有的沉稳和平静,在发黑的光影中,竟显得有些落寞怅然。
南晚烟着他朝自己伸出手,紧闭上眼闪躲,表情很是恨怒厌恶。
秦隐渊的手指在半空颤了颤也没停,在她的身上快速点了两下,随后用力捏着她的下颌。
“公主为何要躲,我不过是想帮你解穴罢了。”
男人笑着,好的狐狸眼弯起来,眼下的青紫痕迹愈发明显。
南晚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但下一秒,她充血的喉咙松了松,竟然真的能开口了。
“程远,你这个王蛋!”
她红着眼眶,甩开男人的手,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眼底充斥着对秦隐渊的恨意和恼怒。
“拆散别人,你就这么开心吗?!”
秦隐渊的脸一下就浮现了几个指印,却半点没恼,笑眯眯的着他,语气轻得不像话,“公主别急着生气,我们还没好好说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南晚烟微怔,说实话,她想过很多程远知道她离开后的反应,但现在男人如此平静,反倒是她没猜到的。
这厮又在打什么注意?
她皱眉,语气冷冽,“我知道你生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秦隐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口蓦然有些疼。
他强撑着没表现出来,狐狸眼中寒芒闪烁。
“我算到了一切,却独独没考虑过,公主竟然早有预谋,就连我的伤口,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南晚烟冷笑,“彼此彼此。”
“这几日你对我的监视和约束,不也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么。”
秦隐渊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忽然笑意颓然,垂下的眼睫在脸上覆了层阴影。
“如果我是公主,我会直接在敌人的伤口上用剧毒,敌人死了,岂不是更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