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潇带着人在房前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王爷,人带到了。”
“进。”
门扉一开,温思尔缓步走了进去。
陆绎澜一身竹青锦袍显得矜雅风流,眉头微微拧着。
温思尔低身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半晌没听见陆绎澜让她起身,温思尔心中紧张,深深呼吸了一下,倒是叫她注意到屋内的熏香。
这味香的气息她十分熟悉,正是“息风散”。
这是旧时一个治疗头痛的方子,哥哥重金买来的古里就有所记载。
因为炮制困难、药材昂贵,所以非权贵不可得之。温思尔曾成功如法炮制过几瓶,虽然这方子的确好用,但于陆绎澜并不合适。
那夜她给陆绎澜检查伤势时,悄悄替他把了脉。发现他肝火太旺,脾胃燥热,有上焦逆行之象。
而这个方子是解表祛风的,只能缓解一时疼痛,却是治标不治本。
陆绎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缓缓抬眼打量她。
从乌黑的发到有些瘦削的肩,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一段细窄的腰上。
陆绎澜不由想起那个夜晚,那女人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截腰身,也是这般纤细如柳,甚至还尤为白皙……
一想到那个女人,刚舒展的眉心又不自觉皱了一下,陆绎澜不咸不淡道:“起来吧。”
“谢王爷。”
温思尔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起身站在一旁候着。
见她坦然自若,陆绎澜再度开口:“想必你已经接到圣旨了?”
温思尔点头:“适才已经在府中接到消息了。”
“官复原职本是喜事,怎么温公子脸上连个笑影也没有。是嫌本王招待不周,还是对女皇的安排有所不满?”
温思尔大感无奈,这就开始给她扣帽子了!
“下官岂敢。只是犯了错,如今再次承蒙圣恩,心怀愧疚。”
陆绎澜轻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听到这话,温思尔的手不由攥紧。
她清楚地记得哥哥说,那日他吃了两杯酒便打道回府。不料半路竟晕了过去,等醒来人已经在厢房了,当时那个衣衫不整的婢女哭着喊着要寻死,说是被他强迫!
可这全都是温庆墨夫妇的算计!
“那是自然。下官不敢多耽误王爷的时间,烦问考核何时开始?”她已经不想和陆绎澜多说无用的话。
“急什么。你能否官复原职,全在本王一句话。”
陆绎澜勾起唇角,虽然那双桃花眼依旧勾人,但温思尔还是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先来本王送给你的见面礼。”
温思尔只觉得男人脸上就写着“请君入瓮”四个字,心中本能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