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不太想靠近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的薄战夜。

偏偏,不能反抗。

她走过去,带着笑,抬起手,挽住他的手臂。

动作标准从容,笑容恰到好处,俨然工具人上线。

薄战夜觑她一眼,高冷迈步,踏入会场。

暗处,一个黑衣人‘咔咔咔’拍下照片,尾随两人。

会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的礼服,让气氛热闹繁华。

人们谈笑缤纷间,依旧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这,是专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

兰溪溪跟在薄战夜身边,看着兰父兰母在一堆宾客里侃侃而谈,心里苦笑。

原来,他们过得是这种日子。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她这个女儿,在乡下过得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养父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烂瓦房,深山沟,每到下雨,屋顶都会漏雨。

竹木编织的墙壁,冬日冷风呼呼灌入,盖多少被子都不觉得暖和。

上学的路,也满是泥泞,从家里到学校,她的鞋袜全湿,硬生生穿一天,穿到干透,也无人问津。

她只有一块钱伙食费,买两个馒头,就是午饭,填饱肚子。

下午放学回家,她书包一放下,就得帮着种菜种地、打柴割草,喂猪喂牛。

除此之外,夏季里稻谷丰收日,她得帮着收割、晾晒,每个夏季都晒得黑黑的,一个冬季又白回来。

她记得印象最的一件事,便是割稻谷时,锋利的锯齿刀,不小心把手指割破,鲜血从田野流到屋里,留了一路,也没有一张创可贴。

只能找墙壁上的蜘蛛网蒙上,简单处理,继续劳作。

即使那么辛苦,艰难,她们也没过上好日子。

一年,只有过年时才会吃鸡肉,鱼肉,平时一周一次肉,还少得可怜。

新衣服,更是一年一次,摊上几十块钱的。

那段日子,是兰溪溪终身难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