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盯着王悍。
手中ak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王悍。
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神像。
又盯着神态慵懒的年轻人,似乎是记起来了一点什么事情。
“你是圣光教的人?圣光教有一个来自东方的红衣大教主,就是你?”
“如假包换。”
多拉神色阴沉,枪口正对着王悍的脑袋。
“信奉的主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个被人臆想出来的东西,我今天就要看看,我要杀了你,你的主会不会保护你!”
说着话抬起枪口朝着王悍就是一梭子打了过来。
王悍浑然不惧动也不动稳如磐石。
一梭子子弹全都擦着王悍耳畔就飞了过去。
教堂的木头门直接被打的千疮百孔。
王悍看着多拉,多拉的信仰之力有,但不多,甚至是负面情绪占九成九。
多拉那张黑脸变了变,手忙脚乱的从后背取下来另外一把枪,反手拉栓之后冲着王悍再度开枪。
王悍夹着烟,随手挥了挥。
多拉身体不受控制,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拆了手中的枪,一个个零件落地,一颗颗子弹在地上弹跳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多拉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种来自于心灵肉体的双重震撼让他浑身僵硬。
麻木了许久的双眼开始有了生气,瞳孔不由得振颤着。
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那遥不可及的主真的在庇佑这个年轻人吗。
王悍叼着烟从怀里掏出来了几张照片。
“这几十号人,包括老人妇女孩子都是你杀的?”
多拉浑身一轻,感觉自己的身体再度能为自己所掌控了,连忙从后背甩过来最后一把枪,正对着王悍,神色惊骇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是!都是我杀的!”
王悍晃了晃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的面孔被打了好几枪,半个脑瓜子都被打烂了,看起来极为残忍。
“这也是你做的?”
多拉露出一个笑容,笑容扭曲的有些变态,双目赤红,“是!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很多人都是被我折磨死的!那些女人也是!都被我扒了衣服杀了的!我还砍了她们的手足!我还砍了有些的脑袋!”
说话的功夫,多拉忽然再度抬起枪口正对着王悍就要开枪,“你也得死!你们都该死!”
王悍夹着烟,多拉脖颈忽然嘎巴的扭曲转动了三百六十度,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晃了晃,缓缓躺在了地上。
眼角泪水流淌而下,那双充斥着麻木愤怒的双眼之中涌出一团一团的解放。
多拉脸上带着笑意。
豆大烛光摇摆。
神像眉眼低垂面目慈悲。
随着火苗跃动。
神像的影子也跟着晃动着。
王悍夹着烟扫了一眼多拉,躺在地上的多拉死不瞑目,可双眼之中除却愤怒,更多的是解脱。
这个眼神让王悍一阵恍惚,总觉得心里有点空的慌,在教堂坐了很长时间。
回过神后,转身要让好大儿方巢进来处理一下尸体。???..Com
罗恩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多拉尸体。
神色复杂,把手机递给了王悍,“悍皇,你看这个。”
王悍随手接过来了手机。
发现是最新搜查到关于多拉的消息。
多拉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漂亮勤劳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可几个月之前,多拉的妻子被本地一个二世祖看上了,直接被二世祖掳走强暴了。
愤怒不已的多拉追去报仇,却被打成了瘸子,本以为那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从那之后,那个二世祖隔三岔五就去骚扰多拉的妻子,有时候甚至是当着多拉的面强暴多拉的妻子,多拉选择报官,可那个二世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慈善家,和官方的关系一直很好,多拉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报官根本得不到任何反馈还被关了几天。
从里面刚刚出来,还被二世祖带人揍了一顿,之后更是掳走了多拉的妻子,那个二世祖的父亲表面上是个大善人,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看上了多拉的妻子,直接关了起来成了他的玩具,在这期间,二世祖父亲的女人们嫉妒多拉妻子受宠,动辄对多拉妻子大打出手,之后二世祖的父亲把多拉的妻子送给了当地一个很有权的人,结果被玩死了,器官还被卖了。
多拉多次去寻仇,那二世祖知道多拉还有一个女儿,就派人去绑了多拉的女儿带回家准备戏弄多拉,没想到二世祖家里的几个小孩也不是啥好东西,放出养的狗把多拉的女儿活生生咬死了。
起初,多拉去求过官方,非但被无视,还被关押了很久,之后走投无路的多拉乞求神明能够救救他,无处不在神明似乎看不到这个深陷泥潭的小人物在苦苦挣扎。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一说,有人出生就是牛马,而有人出生就在罗马。
小人物在绝望的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
了无牵挂的多拉爆发了。
复仇的火焰让他充满力量。
杀了仇人,杀了条子,多拉最终提着枪来到了教堂。
他想要问问神明。
高高在上的神明为何从不垂青苦命人。
可生命最终终结在了神明话事人的手中。刚才多拉想要杀了王悍,更多的是想要把对神明的愤怒转接到王悍身上,一个走投无路的小人物在绝望中对神明的质问。
一根烟直接被王悍抽到了根儿。
“这个消息保真吗?”
“保真,这是刚才从追捕多拉的内部高层传出来的。”
王悍看着地上的多拉。
缓缓蹲了下来。
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神像。
不由得发出一个奇怪的笑声。
王悍重新点了根烟。
浓白烟雾弥漫缭绕,遮盖住了王悍的面孔,烟雾之后的双眼平静的令人心悸。
方巢凑了上来蹲在了旁边,刚才一口一个初六叔叔让初六给他翻译了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
“父亲,这事儿不对啊,你说那个叫休谟的叫花子,他让你来杀这个人,你说他知不知道其中内情?”
王悍夹着烟没说话。
方巢偷偷看了一眼王悍的表情,接着道,“我总觉得那个人不是个什么好人,给我的第一感觉,他比我都不是个东西。”
王悍斜了一眼方巢,“挑有用的说。”
方巢讪笑,“那个休谟肯定不是一般人,从他给您的那些照片能看出来,他在本地的势力绝对不会差,父亲您的人能查到的消息内幕,那个休谟是本地地头蛇,他肯定也能查到内幕。
既然他知道内幕,还让您来杀这个叫多拉的人,而且他给您说的是这个多拉是个恶人,绝对是成心的,一个人如果遮遮掩掩的让另外一个人去做这种丧良心事情的话,他肯定图点啥,父亲,您觉得他图点啥?”
王悍看着地上的多拉。
杀了一个走投无路的小人物,对休谟而言轻而易举,可偏偏让王悍来杀,还叮嘱要让王悍亲自动手,好巧不巧地是,杀了多拉之后,多拉的悲惨过去被透露了出来,这就有点巧合。
可一路上压根儿没有人跟踪,周遭也没什么监控,多拉的身上更没有什么窃听器定位器。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怎么卡的点?
在整个过程中,唯一有影响地是王悍的心境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这种事情在以后可能会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量搅得王悍心不静。
好在王悍有药剂能让多拉活过来倒也能弥补。
可这个休谟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既若此,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这个休谟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巢看着王悍神色变幻不定,再度凑了过来,“父亲,要我把那个休谟...”
说着话,方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悍瞅了一眼方巢。
身为抽象三大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