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是秦地传回来的奏折,你怎么处理梁家?”
九公主递了两个奏折过来:“秦地的梁家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曾经有多位先祖征战沙场,也出过两位郡守和三位县令,在当地非常有声望。
钟鸣小组去分地,梁家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支持者找到钟鸣小组,直接献上了地契和房契,只求保住积蓄和铺面。
反对者则组织宗族青年和乡勇,进行反抗……”
“都反抗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把镇远镖局派过去不就行了?”
金锋随口说道。
说完才意识到事情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九公主不会拿出来跟他商量。
“这个梁家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些问题,”九公主点头:“梁家算是香门第,家风也很严格,这一任族长和周游达先生一样乐善好施,做事也颇为公道,很受当地百姓戴,只不过这个人年纪大了,有些顽固守旧,对分地工作非常抵触。
而支持分地的,是梁家的一个旁系支脉,这个支脉因为曾经做过违背家风的脏事,在三十年前被家主逐出了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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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凭借着梁家的名头,支脉这些年经营一家商会,过得风生水起,但是总觉得咽不下当初那口气,所以钟鸣小组一去,就主动要求分地,还撺掇钟鸣小组派镖师围剿梁家祖宅。”
金锋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但是这个小人却拥护钟鸣小组目前实行的政策,而那位在当地很有声望,被百姓拥戴的嫡系家主,却站在了钟鸣小组的对立面。
这也是九公主为难的原因。
因为她很清楚,金锋一直很重民心,绝大多数百姓也都站在钟鸣小组这一边,毕竟钟鸣小组执行的政策,对于百姓最有利。
到底应该坚持政策,镇压家主带领的百姓,还是应该放他们一马?
这件事不光让九公主为难,也让金锋觉得为难。
钟鸣小组打土豪分田地的大方向不能更改,镇远镖局也不能向普通百姓动手。
这是金锋定下的两条铁律,他自己也不会违反。
想了一阵,金锋才缓缓开口:“让钟鸣小组和歌舞团多去做一些宣传,告诉当地百姓,打土豪分田地是大势所趋,任何意图阻拦者都是螳臂挡车,绝不可能成功!
让钟鸣小组告诉当地百姓,任何参与阻拦分田地者,将会被剥夺分地的权利,让他们考虑清楚,不要自误!”
想要破坏一个组织,最好的办法不是攻击其坚硬的外壳,而是从其内部发动攻击。
金锋不信有百姓不愿意分地,只要宣传到位,金锋相信梁家族长组织的乡勇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夫君再这个奏折。”
九公主递给金锋一个的奏折,自己则拿起毛,在之前的奏折上写下处理办法。
如果九公主在做其他事,金锋可能就不让她做了。
可是每一份奏折都牵扯到无数百姓,晚一天处理,可能就会有百姓因此家破人亡,金锋心疼九公主,却不能阻止她,只能帮她一起批。
等两人把桌子上的奏折处理干净,已经是夜里七点了,晚饭都没有回去吃,而是让人把饭送到房,一边干活一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