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墨将手捧康乃馨放在碑前,深深鞠躬,慢慢退到苏渊身边。
苏渊神情木讷,一言不发的跟着姐姐烧纸钱。
纸钱烧光了,苏渊去了一旁空地,摸出一包烟抽了起来。
“你怎么不和伯父伯母说说话?”林初墨走上前问。
“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他们也已经听不见了。”苏渊声音沙哑。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父母的墓碑,心里反而没有一丝波澜。
沉寂如古井,仿佛死了一般。
“对不起,我不能体会到你现在的感受,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初墨美眸难掩愧疚,她抬头着苏渊木讷侧脸,轻声道:“不过,时间一直都是个猝不及防的东西,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很快又是一年结束了,不管是在曾经还是以后,你都会遇到不同的人,或许他们比不上伯父伯母在你心中的地位,但他们每一个人的到来,都会组成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其实真正陪伴你的不是过去,而是时过多年,依然还在的人,比如姐姐,比如以后你的朋,还有你未来的妻……”
说到这儿,林初墨一下子卡住了,她甚至忘记了那个字该怎么说了。
苏渊内心涌出一股莫名情绪,转身正色着林初墨道:“我听你闺蜜李沈然说,你并不喜欢齐恒生,是真的吗?”
林初墨担心苏渊做傻事儿,下意识要否认,可迎着苏渊严肃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林初墨轻咬嘴唇点了点头。
苏渊长出一口气。
憋在胸口那口怨气一下子消散大半了。
“既然你不喜欢他,可以离开他,你要有什么担心,我来替你分担,有我护你,一切都将安好。”苏渊郑重道。
换做以前她听了这话,必然是非常生气。
气苏渊不自量力,不知敌人的厉害。
而此时哪怕她不知道苏渊真正身份和实力,心里也莫名安心。
她轻咬嘴唇,定定的着苏渊。
这个刻印在她心底,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男人,不论何时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既然他这么无畏,那自己又害怕什么呢?
林初墨突然靠近上前,粉唇轻启:“我想对你说……”
心理涌出揪动,正当她义无反顾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时,一群人从半山腰走了上来。
“唐成光老先生,这儿不过是一座荒郊野山,值得您大老远来一趟嘛。”
齐恒生走在前头,沿路打量四周风景,还时不时低头着自己被泥水弄脏的五十多万意大利大师订制的鞋子,满脸都是嫌弃。
“恒生,你这话千万别当着你齐家人面说,不然肯定要挨罚。”旁边名叫唐成光的国字脸老人呵呵一笑,指着山峦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野山,而是正儿经的风水宝地。你瞧瞧山峦朝南,迎接天地朝气;河流自西向东,成金水肆流,活人住在这儿能年年益寿,死人埋在这儿,对往生乃至下面子孙都是千年难修的福报!”
“还有这等好事?”林兴学一脸震惊。
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信风水学说,不过他知道这帮人的强大,必然不会无的放矢。
“三分靠努力,七分靠天定,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达官富商信风水?老祖宗传承千年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成伟挎着大包小包,赶忙跟了上来。
“风水宝地一共有两类,一类是人为风水,另一类则是自然风水;前者虽有效果,但有上限,局限性高,稍有不慎容易造成反噬。后者自然风水乃天定地成,更有气运,凡沾染者皆易成王侯将相,连续三代子孙。”
“不过自然风水实在太难寻了,放眼整个中华大地,能成气候的自然风水宝地仅十于处,大多名归有主,能寻到此处乃是我唐家祖宗蒙福!”
“族长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族内命我速速解决陵寝一事,此处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的,这下我可以安心交差了。”唐成光瞭望山峦,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