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也不应该。
延州虽属关外,却是关外第一州,近年振兴复苏,朝廷多有照顾。
关宁向远处。
那座府邸正门的牌匾上,写着潘府两字。
他暗暗记下。
随即对着外面的成敬道:“去义芜渠。”
“是陛下。”
义芜渠,就是今年延州刚兴修的水利工程,朝廷拨付了近三百余万两白银。
关外本就比关内贫瘠。
当初起兵时,关宁在延州屯兵与朝廷大军队对峙日久。
朝廷大军缺粮,便到处的抢掠百姓,给这里造成极大破坏。
关宁知晓艰难。
咬牙从财政挤出银两,为振延州,这也算是回报了。
户部每年都会做第二年的预算,给这花的多了,其他地方就少了。
这也让关宁有了偏心的名。
偏就偏吧,谁让北方几州当时跟着他吃苦多。
原本关宁想着带着官员来,后来还是改口了。
这才能到真实情况。
成敬应着。
马车调转,赶往义芜渠方向,并不算绕路,其实还顺路……
而此刻。
就在这座潘家府邸内是歌舞升平。
厅堂正中放置着几个炭盆,散发的热量将屋子烘烤的温热,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穿着薄纱的舞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引得一片片叫好声……
“徐大人,那个舞姬怎么样?”
在坐东的主位上,一个穿着华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指着场中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舞女介绍着。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弄来的,她有中原人血统,又有蛮族人血统,既有我们中原人的柔美,又有蛮族人的野性!”
潘玉堂给徐方年介绍着。
“有野性就算了,本官可驾驭不了。”
徐方年摆了摆手。
“大人放心,她们自幼接受特训,您让她野就能野,您让她柔就能柔。”
潘玉堂笑着道:“等您回州府时顺路带上就行了。”
说到此处,他又话锋一转问道:“听说陛下从北夷回来了,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去云州刚见过。”
徐方年开口道:“面见陛下时,正好把准备要做的工程提交了。”
“怎么样?陛下恩准了没?”
“没有。”
闻言,潘玉堂摇头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义芜渠没什么问题吧?”
“怎么了?”
“陛下可能要去实地查。”
“啊。”
“什么时候?”
“本来说要去的,又说急着回京不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徐方年开口道:“我们在云州逗留了一段时日,都不知道陛下行踪,万一去了就麻烦了。”
“去就去呗,没什么问题。”
潘玉堂开口道:“义芜渠本身没太大问题,有问题的是给雇佣劳工的补贴,只要这个不被查出来就没事。”
“义芜渠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潘玉堂拍着胸脯。
“我说徐大人,您胆子怎么这么小,陛下刚回来,肯定要急着回京,哪有闲心去义芜渠?”
这么一说,徐方年也放心了。
想想也是。
京城都吵成一团了,还哪有闲心。
他却不知道,关宁刚路过府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