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觉得自己被他小瞧了,不禁争辩道:“我没那么愚蠢!”
时遇冷着嗓道:“那你就不要做蠢事!”
庄静“唰”的一下,直起身道:“蠢事?你回来s市,不杀厉景琛,执着陆晚晚,那才叫蠢事!你年前已经犯过一次蠢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再犯一次?”
时遇面色一沉,却不是为了陆晚晚,而是因为庄静居然忤逆他!
庄静颤抖着身子,与他对视:“我知道,你气我瞒着你,跟你的手下阿荣密谋,偷偷给陆晚晚母子送去炸弹盒子,
所以自那之后,你就不让我外出,甚至限制我打电话,还把那个参与行动的阿荣关在密室里折磨,每每经过那间密室的时候,我听着从里面发出的惨叫,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不是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对于庄静背着自己干的蠢事,时遇眼中浮现起了怒气,开口就是一句:“你知道就好。”
庄静身子一晃,俨然是受到了打击。
她忍不住想,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大儿子吗?
“时遇”长着跟她大儿子判若两人的脸,声音也截然相反,她还记得自己的大儿子说话时,明明很温柔,令人如沐春风,每次出事的时候,会很快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而不是冷冰冰地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起初,庄静总要靠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然而现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要拉着你,一起回忆以前吗?”
面对庄静突如其来的提问,时遇想也不想的说:“因为你老了,念旧。”
“不对,是因为如果没有这些相同回忆的话,我会以为,你不是我的儿子了!”
庄静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她跌坐回沙发上,开始失声痛哭。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权力了。
跟时遇在一起的人,除了死士外,很少有不崩溃的。
庄静已然深受其害,明明她想叫的是“臣儿”,可是时遇却勒令她叫自己“时先生”。
明明她想过的是好生活,可是时遇却让她龟缩起来当保姆,更可恶的是,还让她舍了自尊,跟来时家做客的陆晚晚低三下四的道歉!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明明她想要杀了陆晚晚,好让时遇不再束手束脚,可是时遇事后却只会怪她愚蠢!
这些日子以来,时遇可曾叫过她一声“妈”?没有!她甚至连一个笑容都得不到!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一个渴望儿女双全,在她身边侍奉的可怜母亲罢了!
而人的心态一旦失衡,就会开始憧憬其它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