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忠回过神后,笨拙的安抚起安安来:“我不会对你妈妈做什么的,你不要怕。”
向来奉行棍棒教育的厉元忠,还从未如此对小辈说过话,就算是最受他青睐的厉景琛,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闻言,安安一本正经的说道:“才不是怕呢,我是不想一不小心伤到你,毕竟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这话说的,好似还是有意让着他般。
厉元忠身边的军人都哑然失笑了下,他们这么多历练沙场的煞神在,这个小家伙是打算用卖萌来打败他们吗?
就连厉元忠都笑了下:“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得谢谢你…”
“行了。”陆晚晚忽然打断他们的交谈,毕竟血缘羁绊是这个世上最玄乎的东西,她不想冒险:“那边有一间咖啡馆,厉老爷子有什么话,说完就解除封锁吧。”
咖啡馆内。
眼见安安被店主养的波斯猫吸引过去了,陆晚晚正想交代他别跑太远,就听厉元忠说道:“别担心,他们会着小家伙的。”
“他们”,指的正是那些军人。
陆晚晚这才将清冷的目光移向他,只听厉元忠诚恳的说:“孩子,我有罪,年前,是我逼景琛做出了他不情愿的决定,其实他真正想选的人,是你!”
陆晚晚当年并没有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只知道他们商量过后,由厉景琛说出了“我选白卿落”这句话。
如今听到这个解释,她只觉可笑:“如果他真的想选我,那么就算您拿枪顶着他的脑袋,他都不应该改变,
说到底,我在他心里,比不上白卿落,而我在您心里,则比不上白卿落的孩子,所以你们才舍了我,对吗?”
厉元忠眼中有泪光闪烁:“年前,我之所以命景琛先保住白卿落母子,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已对射击手下了对厉项臣的必杀令!
但厉项臣毕竟是我的亲孙子,我的确是想保住他的一丝血脉,算是给厉家留点念想,和减轻我杀他的罪孽。”
可是老爷子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也怀了安安,厉景琛的骨肉!
思及此,陆晚晚的血液忽然沸腾起来,为了避免自己露出破绽,她赶紧端起咖啡,掩饰性的喝了起来。
厉元忠越说越哽咽:“那个时候,厉项臣的枪就指着白卿落,我的射击手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我只能先用往日的恩情来命景琛救下白卿落母子!等射击手准备好后,便可以击杀厉项臣,顺利的再救下你,
可没想到,你却突然对厉项臣出手,被他失手一挥,坠入海中!”
陆晚晚却不语,好似真相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厉元忠倒是情愿她大发脾气,而不是冷静的像一个在听故事的客:“晚晚,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当年是我错估了形势!”
陆晚晚道:“您不是错估了形势,是错估了人心,厉老爷子,您知道我对厉景琛一直有一处心结吗?”
见他茫然的向自己,她又喝了口咖啡,才道:“那就是在厉项臣和白卿落的订婚礼上,他舍了我,抱走了白卿落,
所以那日在海岛上,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一次为了顾全大局的选择,但对我而言却是噩梦重演,你觉得被再次舍弃的我,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