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回到了香土园里后,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将青龙会的伤员再重诊疗了一遍。
靳人的医道天赋确实没得说,除了重伤不治的以外,其他的人,该做的救治措施,靳人都已经做过了。
在易鸣诊疗过程中,这些来自一区各地的普通会员们,哭成一片。
“大佬,要替这些无辜冤死的乡亲,报仇啊!”
“那些人真不是人啊,真下的去手啊!我们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就用身体硬抗他们的长刀!”
“我们的人,死的冤啊!”
这些人原本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的身上,被这个时代安上了各种各样的称呼:什么“社会低层”、“贱民”、“乡下人”、“农民工”、“泥腿子”、“临时工”……
青龙会的成员里,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
“放心!青龙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白死!”易鸣沉声道。
报仇雪恨只是为了讨还公道,但死了的人,却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被这份巨大的悲痛笼罩着,香土园里的气氛很压抑。
易鸣扫视全场,觉得胸口很堵,将领扣解开了两颗。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不止是打了他的脸,也打了修罗殿的脸!打了守夜人的脸!
郑公断甘冒这么大的风险,用意就在这儿。
龙域内主即将要出来主事,这大概是郑公断向内主表忠心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易鸣昂声怒喝道:“明天,我要掀了刑部!为死去的父老兄弟们讨要个说法!”
他的声音从香土园传出去,一直传了很远很远……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都刑部严阵以待。
事涉特区的修罗殿阎君,大都这边没有任何人敢大意。
刑部所属的各机构精锐,都接到了紧急回调的命令。
郑公断从香土园飞回来后,只将阎君要来刑部挑衅的消息传回了刑部,他自己直赴内,一直待在这儿没挪步。
阎君挑战刑部,这对内来说,是一件惊天大事。
如果真让阎君把这事干成了,对龙域内以及所属部,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本来内和所属部这些年就不怎么得人心,不知道多少人眼巴的内和部出事。
真要出了事,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大乱子。
杨琼枝接到郑公断的消息后,神情肃穆至极,亲自跑了一趟,将老主宇文无极请了出来,
连夜将所属部和总内务府的人拉来开会。
部的负责人,和修罗殿早就有不痛快,像兵部史怀仁只恨没机会一举将修罗殿灭了,现在阎君挑衅上门,自然极力主张要打。
“打,也不是不可以,但打的目的是为了能谈!主主持大局前,不能生乱子。”杨琼枝道。
郑公断急道:“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打,而是修罗殿阎君如果应了易鸣的要求,一定会打上门。崔家的先例在那儿摆着,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大家都的很清楚。”
“内部和总内务府同气连枝,代表的是龙域和内的威严,刑部如果有损,我相信各位的脸上也无光!”
宇文无极端坐在会议的首座,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下全场。
“阎君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上刑部,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宇文无极问。
正想要说话的郑公断像被什么卡住了,一下子没了声音。
有意无意的,郑公断了眼杨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