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荣辱,与孤一体,孤希望你保持本心,不要在最后时刻,受外力所惑,功亏一篑。」
贾策白着脸应下:「太子放心,你的苦心我明白……只是,此次并未能让袁家退亲成功,反而引起了她们的怀疑,殿下接下可有其他打算?」
李照冷声道:「无碍,孤总归不久就要与姑祖母见面了,只要她到我,就不会再将佑宁嫁去袁家了。」
「不过孤倒没想到佑宁的心气变成这样了。若换做从前,她受到这样的屈辱,只怕早就不会再结这个亲了。」
说话时,他右手忍
不住扣住左手手臂,眉心蹙紧。
贾策见了,关切道:「殿下的伤口又发作了么?我给殿下擦药。」
李照没有说话,贾策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膏,一旁的贴身随侍已替李照挽起了左手的衣袖。只见他的手臂外侧有一块巴掌大的伤疤,如今伤疤上已泛红。
贾策连忙上前,打开青玉药钵,替他擦药。
李照侧首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疤,目光再落在贾策手里的药膏上,如雾的眸子越发深沉,神情间隐隐涌现沉戾之色。
他问贾策:「最近一次他招你进宫问孤的事,是什么时候?」
贾策:「就是在殿下你回京前不久。」
「他可有说起什么?」
贾策如实道:「皇上还是询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又怕你手臂上的伤口又发作,特意叮嘱让大家要小心侍候殿下,要按时擦药……」
「呵,假仁仁义!」
李照冷嗤出声,打断了贾策的话。
贾策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他心中的不悦,低声劝慰道:「其实皇上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殿下,这些止痒消痛膏,都是皇上命令太医院秘制的,皇上心里还是有太子殿下您的……」
可不等贾策把话说完,李照一甩衣袖,贾策手里的青玉药钵,顿时「叭嗒」一声掉到了地。
李照神情冷沉,嘲讽笑道:「当年他听信馋言,无故冤枉母后,连着孤的一切也被他一口否认,孤从云端被打入地狱,从大晋太子变成不能见天光的假死人,如今想用区区几瓶廉价的药膏就想让我屈服,他真是异想天开!」
贾策额头冒冷汗来,慌忙道:「太子息怒,都怪我不好,以后再不敢提了……」
李照挥手打断他的话,冷声吩咐道:「这次史舟山的事牵扯出母后的事,只怕他又会招你进宫问话。到时你同他说,登州苦寒,孤手臂上的旧伤痛痒难奈,他有何反应?」
贾策连忙应下。
李照又道:「如果史舟山敢胡言乱语攀咬母后,就让他死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贾策一迸应下,想到方才无藏的请求,迟疑问道:「太子,罗先生那边,你有何打算?」
提起罗衡,李照形容间飞快闪过一丝厌恶,面上淡淡道:「翊王花这么多心思挑破先生的身份,就是想利用睿王引我们现身,所以我们暂时顾不得他——只能委屈先生了。」
贾策闻言心口一紧,已是知道了罗衡的下场……
果然,在史舟山招供出许家村一案后,晋帝在到他的认罪后,当日就招了贾策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