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神情再次冷下,没有回陆晚的话,而是眸光冷沉沉的睇着沈植。
沈植向前,依礼向他行礼请安。
「草民见过翊王殿下!」
李翊将身子靠进椅扶里,凉凉开口:「你来干什么?」
沈植敛容淡声道:「在下听闻阿晞溺水出事,就跟郡主一起过来,能不能帮帮忙。」
李翊冷嗤出声:「沈太医不是辞官罢诊、不再替人病了么,你能帮什么忙?」
沈植了眼陆晚,郑重道:「因为那是阿晚的弟弟,在下愿意为他破例,重拾脉枕。」
此言一出,李翊的神色越发冷郁。
陆晚察觉到两人氛围不对,但此时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快点到阿晞。
「殿下,阿晞在哪里,我想去他……」
「他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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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翊把话说完,陆晚已是迫不及待的往内室里走去。
沈植正要跟进去,李翊冷冷道:「有孙院首在,无须你帮忙,沈太医还是在外面喝茶吧。」
说罢,他对长亭道:「上茶,好好招待沈太医。」
长亭应下,连忙请沈植去一边坐下,让仆人们上茶。
李翊跟在陆晚后面进了内室。
沈植眼睁睁的着内室的门帘放下,眸光冷沉。
他随长亭去桌前坐下,眸光透过洞天的大门,向外面,袍中的拳头死死握紧。
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内室。
陆晚一进去,就到了躺在榻上的阿晞和乐潼。
两人都还没醒,陆晚走过去,握住弟弟的手,想到早上他送自己出门时,还好好的,如今却躺在这里,人事不醒,忍了一路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出来。
「他没事的,孙院首已经替他们过了,你不用担心。」
李翊走到她身边,低声安慰她道。
话虽如此,陆晚还是不放心,担心道:「那他们为什么还不醒?」
李翊道:「孙院首说他们是一时窒了气,已施针替他们顺了气,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陆晚这才放下心来,拿帕子擦了眼泪,守在阿晞的身边等着他醒过来。
李翊在她对面坐下,眸光一瞬不瞬的着她。
自从知道她今天要和沈植一起去城隍庙,今日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
那怕参加宫宴,那怕眼前全是人影,可他眼前总是想起她。
甚至,在宴席上时,他总会忍不住朝她之前坐的位置过去。
可惜,她的那个位置,今晚空了一晚上,一如他的胸口。
而如今,她就坐在面前,李翊的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但有一点他很确实,那就是他的心不再慌了,也不空了……
被这样盯着,陆晚如何会感觉不到?
她想到方才在外面,他对沈植的态度,不由轻声解释道:「殿下,是我听说阿晞一直没醒,担心他出事,所以请沈植一起来的……」
李翊没有言声,还是只着她。
每次被他这样着,陆晚都会莫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