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晋帝眼盲心瞎,李翊也跟着瞎了眼,竟问都不曾问过阿晚一句,就相信荣贵妃的污蔑,听从他父皇的话,将陆晚抛弃,并开始在外面传扬与她分开的传言。
李翊心里比谁都难受,他脸色黑沉冷郁,冷声道:「母妃可是怪儿臣抛弃陆晚的事?既然如此母妃关心她,为何她被关在紫芜宫里,孤单一个人时,母妃也不去她?」
方才在门口等母妃开门时,他听到长亭来报,说是紫芜宫那边传来消息,陆晚自御房回去后,一直昏睡不醒,似乎出事了。
李翊想起上次她被梦魇住的事,不由担心起来。
之前在御房,她知道她是在屏风后面,也知道父皇所做一切,就是为了试探他的真心,也趁机让她彻底死心。
他从计划假装答应父皇的要求与她分开时,就坚信她一定
会明白他的目的和苦衷。
他所做一切,甚至布局拖睿王下水,就是为了转移父皇的视线,从而让父皇放下对她的怒火,饶过她性命。
可方才得知她再次陷入梦魇,他却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她会明白他的心意了。
而父皇这次决然的态度,即便是他,也对两人的将来迷茫起来……
兰贵妃听了他的话,不禁落下泪来,又气愤又愧疚道:「我并不是不想去见阿晚,而是你们父子这样对她,我哪里还有脸再见她?」
闻言,李翊的声音缓和下来,道:「这个时候,正是她最需要母妃帮助的时候,你若再像以往一样,一遇事就心灰意冷,关闭宫门,躲避起来,只怕阿晚的处境会更可怜。」
「若是她要被父皇关在紫芜宫里一辈子,母妃忍心吗?」
「可这时候,儿臣莫说出面帮她求情,哪怕提到她,儿臣都要万分小心,所以此时,只能请母妃出面护她周全。」
说罢,李翊拂袍跪下,朝兰贵妃郑重嗑头。
兰贵妃从未听他开口求过自己,更未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神情一震,也终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意味来,连忙扶他起身,欣喜道:「原来……你是骗你父皇的,你并未想过与阿晚分开对吗?」
李翊咬牙冷声道:「荣贵妃母子此番弄出这样的阴招,确实让我防不胜防。但事已至此,我惟有这样做,才能保全她的性命……」
「但要拆散我们,绝不可能!」
兰贵妃心里悲喜交加,可转念想到,儿子已答应皇上要与陆晚分开,并且还传出了传言,若是后面又反口不认,就是欺君大罪,她又担心起来。
「可你已答应你父皇,与她分手的传言也传开了,若是你后面反口,你父皇和睿王一党绝不会放过你你的……」
李翊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坚定道:「所以我已请求父皇立我为储,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有机会与她在一起。」
兰贵妃着他坚毅的神情,被深深震动,也被感动到。
但她也知道事关重大,儿子稍微走错一步,不仅他会出事,陆晚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深吸一口气,兰贵妃打起精神,问道:「你想让母妃帮你什么,只要母妃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李翊道:「前朝的事,儿臣都会打理好,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被关在后宫,所以想请母妃在这段日子里,帮忙照顾她。」
说罢,他又添上一句:「若是母妃能劝父皇尽早放她出宫,就再好不过了。」
兰贵妃动容道:「你放心,只要知道你没有愧对阿晚,母妃自会为你们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