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她是陆晚,将軍只怕痛惜都来不及,那里会将她这般糟蹋完,就扔在马车里不管了……
她示意下人将她带回去。
进门前,史月瑶再次驻足朝隔壁去。
罗先生此举意味再明显不过,就是让此女代替陆家二姑娘,好让将軍收心。
如此也好,一个出身贱籍的赝品,总好过镇国公府出身的正牌姑娘。
若是将軍不再执念于陆家二姑娘,她的位置也算保住了。
如此,她淡淡吩咐下去:“好好替她梳妆打扮,以后就让她在将軍房里伺候。”
下人连忙应下了……
消息很快传回罗衡的耳朵中。
彼时,他正在茶舍里同一男子下棋。
“恭喜先生,又收服了一得力的助手。”
罗衡眸光直直着桌上的棋子,漫不经心道:“一切都是为了主公的大业。”
男子着他头上的白发,动容道:“先生对主公,真是再生之恩,主公一再同我讲,不知如何感怀先生的大恩。”
罗衡沉寂的眸子如隐在淡淡的烟雾里,不真切。
他缓缓道:“上回同你讲过,信一事后,翊王的人盯我盯得很紧,小心发现你。”
男子压低声音道:“主公着急铁矿图的下落,所以派我来与先生相商。”
提起此事,罗衡蹙起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睿王收到的密报,那翊王是拿了一副假子给了郑七他们。”
“难道,那铁矿图没有在翊王手里?”
罗衡摇摇头,“若不在他手里,他如何知道那铁矿图的样子材质?东西十之九是在他手里,只是他没舍得拿出来罢。”
男子一听点了点头:“如此也好,知道了矿图的下落,以后也好下手。”
男子准备告辞,罗衡唤住他,问道:“最近宫里那位,可还有唤你进宫,问他的事?”
男子冷冷一笑:“问了又如何,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他几乎赶尽杀绝,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罗衡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子朝他恭敬一礼,退出茶舍。
屋内安静下,罗衡凝着面前的残棋,心里浮躁难安。
不知为何,最近几日,他的心里一直莫名发慌。
这种情况,那怕当年发生那件事时,他都不曾有过。
他抬眸望向窗外的明月,眉心涌上黑气。
此次劫杀之事全盘失败,难道还有比这更坏的事情吗?
……
驿馆客栈里。
阿晞靠在窗前凝着窗外的月亮,一动不动。
陆晚从外面进来,笑道:“你这么久了,小心脖子酸。”
阿晞回头,突然问她:“阿姐,阿爹是一个怎样的人?”
陆晚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在她的印象里,陆继中就是一个荒淫无度、冷血无情又昏庸无能之人。
但在弟弟面前,她不好这么说他。
她讪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阿晞道:“明天就要回府了,我从未见过阿爹,却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喜欢我……”
陆晚见他竟是在担心这个,心里一酸,安抚他道:“别想那么多,总归有阿姐护着你就行。”
阿晞回想着古嬷嬷临死前对他说的话,敛眸不语。
终于,明天就要回京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