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兰草回桌子前给陆晚倒茶,才到他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
长亭也到兰草,正要喊她,兰草别过脸不理他,端了花茶给陆晚喝。
长亭只得自己推门进来,对陆晚恭敬行礼道:“姑娘,殿下事忙,特别差卑职过来同您说一声,刺客一事已了,殿下都处置妥当了,姑娘不用再担心。”
陆晚对他笑道:“知道了,谢谢你跑这一趟。兰草,将你熬的去暑花茶,给长亭也倒一杯。”
兰草脸上一红,又走到桌前将茶倒好,也不递给他,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拿了喝。
长亭欢喜上前,捧起茶一口喝了。
“你们殿下这几日还好吗?我听说又起瘟疫了,严重吗?”
陆晚放下手里的针线,问长亭。
长亭道:“不太严重,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殿下这两日一直在与各地方官员商议此事,两夜没合眼了,也因此没有时候来望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陆晚淡淡一笑:“那他有按时用膳吗?”
长亭连忙摇头,迭声道:“天气热,殿下事又忙,那些地方小吏,一个个像没长耳朵似的,叮嘱事情,十件有件出错,殿下气得什么胃口都没有,一天拢共吃不上两顿饭,还被气得上了火,嘴里长了燎泡,着实可怜……”
长亭一口气说完,小心了眼陆晚的神情,又讪笑道:“不如姑娘给主子做碗面吧,昨日听他在念叨,但又怕累着姑娘,就没提,被我不小心听到了……”
陆晚如何瞧不出长亭的小心思?
她心里发酸,却又心疼李翊,只得淡淡道:“天气热,你让厨子给殿下做点轻爽开胃的小菜,配着下火的绿粥,或许会好一些……”
见她婉拒了,长亭不好再勉强,只得回去了。
长亭走后,陆晚也没有心思再做针线活了,让兰草收拾下去,自己倚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落雨出神。
兰草走过来,轻声劝道:“姑娘,殿下对你还是有心的,你若受了什么委屈,不如好好同殿下说说,他会懂的……”
陆晚知道兰草的意思,可有些事,若是开了口,或许她连如今与他这般的相处,都不会再有了。
那晚,他在她床头说的那些话,她全听见了。
她明白他对她的愧疚。
可她不想他这样逼他自己,她与他的关系,还不到走到光明下的那一刻。
至于娶她,更是不可能。
他戎边十几载,靠着真刀真枪和一身的伤痕,拼下累累功绩,就了为了那个位置。
而如今他马上就要提偿所愿了,她不想因为她,让他与晋帝,甚至全天下人闹翻,最后功亏一篑……
想了想,陆晚让兰草去取伞。
兰草疑惑:“姑娘,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里?”
陆晚无奈道:“去厨房给他做碗面条吧。”
她到底违抗不了自己的心,放不下他。
兰草听了,欢喜应了,连忙取了伞,陪陆晚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