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最好就是李翊了。
李翊却没有动,站在原地,蹙起了眉头。
“长亭!”
他朝外唤了一声,长亭连忙应声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差人扶夫人回房。”
院子里正好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婆子在,长亭招手让她们过来,一边两个,扶着邓清妤往台阶下走。
邓清妤被架着身子,想不走都不行。
她不想样子太狼狈,推开婆子们的手,对李翊道:“多谢殿下关心,晚上我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也算是团聚一下……”
不等李翊开口,她连忙又道:“乐潼方才午睡之时,梦里都在喊阿爹,想来是太久没见到殿下,想得紧,还请殿下晚上陪她一起吃顿饭,免得她又跟妾身闹……”
李翊想到晚间与陆晚约好了,就道:“本王今日公务冗重,要办公到很晚,明日再陪你们吃饭。”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去。
邓清妤一步三回头,频频朝屋内去。
透过半开的轩窗,她见到李翊从手腕上褪下一根黑色手绳,郑重地收进小几上的檀木盒子里,尔后进到浴房里去了。
邓清妤心里微震。
印象里,他从来不带这些手绳一类的东西的,且他沐浴前,都要收好此物,样子十分珍贵。
而方才那手绳的颜色,她之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次,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回到屋内,邓清妤怔怔坐了,越想越觉得那条黑手绳的织带,她之前是在哪里见过的。
红妈走进来,着搁在一旁没有送出去的衣裳,不悦道:“殿下是何意?难道真的打算一辈子就将夫人当做是个吃闲饭的摆设,让你守着名份守活寡吗?”
邓清妤神情暗淡,幽然道:“大抵,他终是嫌弃我这身子……他身份高贵,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那里又瞧得上我?”
红妈是过来人,拍着大腿感叹道:“这女人就靠男人养,越养才会越水灵,不然时间长了,莫说脸上无光,胸口那两块肉都会塌下去,夜夜熬油灯似的滋味,可不好受呐。”
邓清妤早就尝过这种滋味,挠心挠肺、浑身不自。
邓景阳在世时,虽说粗鲁不堪,可到底带着她尝过几回云雨巫山的滋味,她又岂会不想重温?
每每夜里寂寞难耐之时,她抱着枕头在怀里,就将它当成李翊了……
“红妈,别说这些,乐潼在呢。”
表面上,邓清妤满脸羞涩的向床上还在睡觉的女儿,止住了红妈的话头。
她脑子里想着李翊身上的香,还是那手绳,对红妈道:“你派个机灵点的丫头守着殿下的屋子,可有什么人进出得频繁。”
红妈应下了,连忙出门去办了。
夜幕降临,李翊又去浴房洗过一次澡,换上一身石青色寝衣斜躺在凉榻上。
屋内烧了淡淡的鹅梨香,茶水果子也准备好了,就等某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