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然:“……”
来不及多说,耳边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
嗡嘛呢呗咪吽咪吽呗咪嗡嘛呗咪嘛呢……
一听之下应是佛教的字真言,然而后面却无比混乱,似乎有千万人在诵经,每一个人所念的都不是一样的经文。
粟宝听得头痛欲裂,想要捂住耳朵不听,那声音继续从指缝间钻进来。
嘈嘈杂杂的声音纷乱,却又汇聚成一句句清晰的质问:
你有愧吗?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你对每个人都公平吗?你以为你正确的那些决定,对反面那边的人们公平吗?
世间平等,善恶平等,所有人都有活的权利,你敢说你做的一切能达到众生平等吗?
这些质问一声一声,最后变成严厉的喝问,如平地惊雷,全都炸进她脑海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执念,立地成佛,放下一切,立地成佛……”
那声音不断的说着,重点在于“放下……放下……”
在这种逼压下,粟宝差点要交出自己所有的秘密,放弃所有抵抗……
光晕外。
黑袍男人不停的咏颂,一手托着莲花灯,一手捏了两只立在莲花灯旁边。
原以为这两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小毛孩很好对付,只需要他咏颂一遍自己的经文,他们就会乖乖投降,自己杀死自己。
又或者他们迷失,放弃抵抗,他就可以趁机杀过去,结果他们的性命。
结果这两人竟隐隐与他抗衡了起来,他分不开身去给他们一刀,更不敢停下诵经。
突然莲花灯笼罩的光晕被迫开一个口子,粟宝冷笑的声音传来:
“去你的放下……去你的成佛!”
莲花灯的威压逼得她不得不破口大骂,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莫名的郁结骂出去。
粟宝怒目而视,紧紧抓着通判,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明白盘古的视角了——
盘古醒后见眼前一片昏暗,一刀落下破开天地……
她眼前一片昏黄,明明是亮光却是死亡的包围,通判尖落下之处,昏黄裂开一道痕迹……
粟宝眼神坚定。
她所做无愧,善恶也不可能平等,她修的是道不是佛,她的道途上不讲究众生平等四个字,众生生来本就是不平等的,平等也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平等。
只有佛才会讲众生平等!
拿别人家的锁链妄图束缚她的道路,休想!
“给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