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却淡然的,抬起手指,放到季凉川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再过两年,就是季漠谦的成年礼,我会坚持到那一天的。”
季凉川垂下眼睫,长长叹了口气,“二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献祭出二十年寿命,让你陪着二嫂和孩子,活到七十岁……”
至少不是坚持到季漠谦成年,而是坚持到季漠谦娶妻生子,哪怕不到孙子辈,也别这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但总是事与愿违,即便舒晚天天祈求上苍,即便季漠谦无数次演练研究手术,即便季凉川愿意献祭二十年寿命,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初雪来临之际,出了大太阳,舒晚坐在藤椅秋千上,一边缓慢荡着,一边望着在草坪上,一大一小,打着高尔夫的身影……
年前,季漠谦十岁,那个时候,季司寒教他玩刀,季漠谦还不到男人胸膛高,现在的他,已然跟季司寒并肩……
望着那道不相上下的背影,舒晚总是会想起年轻时候的季司寒,也会感叹时光过得真快,转眼间,季漠谦就已经十岁,等过了成年礼,他就是大人了。
而那道握着高尔夫球杆,极力稳住身形的背影,虽然身姿依旧如从前那般挺拔,但因为那一块该死的芯片,总是透出一股疲倦感。
他强撑这么多年,是舍不得她,也是还没安排好一切,现在儿子顺利当上季氏总裁,又即将冠冕,男人的背影,纵使再疲倦,也多了抹轻松感。
季司寒挥杆进球后,问站在旁边的季漠谦,“轮到你了……另外,成年礼,想在什么地方举办?”
瞄准洞口的季漠谦,挥了挥球杆,一杆进洞,这才接话,“父亲想要在什么地方举办,那就在什么地方举办。”
这三年来,季漠谦完全褪去曾经的傲慢,变得无比顺从,是个很孝顺的好儿子,但季司寒却觉得他少了点血性,“有时候,季家掌权人,得有主见些。”
季漠谦哪里是没有血性,只不过是想在父亲仅剩下来的时光里,做一个被父亲护在盔下的孩子罢了,“您就告诉我,想要去哪里,就行了。”
握着球杆的季司寒,缓缓转过身,向坐在秋千上,一头长发,随风摇曳的舒晚,“你的母亲,一直想要去雪山,不如就去雪山举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