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是因为这龙骨界船乃是罗氏一族所有,而他和罗氏一族少主罗云安关系莫逆。
故而,他根本无惧发生任何意外!
而随着岳邱开口,在场众人都镇定下来,皆眼神冰冷地着苏奕。
在这南海上,赤鸢道庭乃是大顶级天君势力之一。
他们可不信,有谁敢对他们不敬!
过往岁月中,哪怕是穷凶极恶的流寇,见到他们赤鸢道庭的传人也得退避三尺。
来人正是苏奕。
他了一眼那堆积满地的宝物,又了被攥着头发,如若待宰羔羊般凄惨的云蓉,眉头不由皱起。
猛地,云蓉急促地开口:“前辈,您……您快走,他们……他们是冲着您而来!”
苏奕神色温和道:“我明白。”
声音刚响起。
攥着云蓉头发的彭山奇,忽地眼珠瞪大,到自己的两条胳膊无声息地爆碎,化作灰烬飘洒。
旋即,他张嘴就要惨叫,却惊骇发现,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你……”
坐在那的岳邱脸色一沉,“你这是要和我们赤鸢道庭开战?”
苏奕没有理会,走上前,来到云蓉身旁。
诡异的一幕发生――
也不见苏奕动作,可彭山奇的躯体轰然化作灰烬飘洒。
而手拿一枚丹药的穆卢则瘫坐在地。
他像一滩烂泥般,面孔煞白,浑身哆嗦,眼神涣散,犹如梦呓般结结巴巴说道:“别杀我,别杀我,这都是岳邱师兄让我做的!”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悚然,脸色都变了。
彭山奇这样一个大活人离奇暴毙,无声息地灰飞烟灭。
而穆卢则像心境崩溃,彻底失去心智!
自始至终,没人察觉到,那名叫陌寒衣的青袍男子如何出手的。
这让谁能不惊惧?
这一瞬,连岳邱都意识到不对,猛地起身,震怒道:“不管你是谁,胆敢杀我赤鸢道庭的人,你已死罪难逃!”
他声音很大,如雷鸣激荡。
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无法传到外界。
这一切,让岳邱心中咯噔一声,产生强烈的不安。
这家伙,究竟是谁?
他……难道真敢在此地杀了他们?
不!
在这南海上,谁会蠢到敢和赤鸢道庭结仇?
在这龙骨界船上,谁又敢彻底得罪罗氏一族?
就在岳邱心念转动时,瘫痪在地的穆卢忽地拿出一袭雪白衣袍,眼神空洞,声音飘忽道,“我该死,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罪大莫及!”
声音还在回荡,在众人惊骇目光注视下,穆卢整个人忽地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死了!
“这……”
众人心神颤栗,头皮都快炸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云蓉已彻底解脱,当目睹这样的恐怖惨剧,她也不禁呆滞在那。
前辈他究竟是何等存在,竟能让别人主动地……畏罪自杀?
苏奕弯腰捡起那一袭雪白衣袍,温声道,“这是你买的?”
云蓉下意识点头,“我……我给前辈买的,本打算送给前辈,可……”
苏奕笑起来,“不必多说,我明白了。”
衣袍上有灰尘,有褶皱,也有血渍。
“眼光不错,我很满意。”
苏奕抖了抖衣袍,顿时衣袍表面的灰尘、褶皱和血渍统统消失不见。
房屋内一片死寂,众人都站在那,大气不敢喘,完全被震慑。
而苏奕却旁若无人,伸手擦了擦云蓉脸庞上的血渍,道:“他们都是你的同门,你觉得该如何处理他们为好?”
云蓉犹豫半晌,才低声道:“若按晚辈的想法,不想前辈因为晚辈而引火上身,这样的话,晚辈良心难安。”
苏奕笑道:“引火上身?不算什么的,既然已经出手,那我倒是想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用你的性命来针对我。”
说着,他终于把目光向岳邱,“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岳邱浑身发寒,嘴上兀自冷冷道:“有种你……”
砰!
话刚说出口,整个人跪在那,双膝砸地,七窍淌血,唇中发出痛苦的闷哼。
这一幕,彻底把其他人吓坏,几欲崩溃。
这一次他们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个恐怖存在?
完全不顾忌他们的身份。
完全不在意这是罗氏一族的龙骨界船。
说杀人就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完全不知道,对方会在何时出手,又是怎样出手的!
太诡异,也太恐怖!
“是不是因为你?”
苏奕目光挪移,向云琉。
早在登船前,他就察觉到,这云琉是个心肠恶毒,表里不一的女人。
作为同族,这女人却对云蓉有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恨意。
而此时,被苏奕目光盯着,云琉顿时亡魂大冒,花容惨淡。
她泪如雨下,哭泣道,“前辈,我和您无冤无仇,哪有胆子敢这么做。”苏奕哦了一声,扭头对云蓉道:“你和她之间的恩怨,由你来解决,大道路上,似这样和自身有着恩怨纠葛的磨刀石,唯有自己解决,才能斩心中块垒,让自己念
头通达。”
“我?”
云蓉一呆。
旋即,她猛地醒悟般,道:“多谢前辈点拨!”
作为一个下位神,云蓉自然清楚,这是一个对自己以后修行极为关键的磨炼,若能斩之,将对自己的道途产生不可估量的裨益。
但很显然,云琉没有这种觉悟,当得知苏奕不杀她时,心中简直欣喜欲狂。
只不过表面上,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彷徨无助的可怜模样。
而此时,苏奕迈步朝跪在地上的岳邱走去。
他很不解,在登上龙骨界船的第一天而已,就被人莫名其妙地针对,无疑显得很反常。
云蓉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包括这赤鸢道庭的岳邱,肯定也被人利用,当做了投石问路的棋子。
简单来说,苏奕怀疑,这一场小小的风波背后,恐怕另有主使!
下一刻,岳邱就被苏奕拎起来。
都懒得废话,直接进行搜魂!
自始至终,其他人呆呆地着,无人敢阻拦。
甚至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