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子悻悻地揉了揉脸颊,道:“也罢,权当是我自作多情,想借此机会多说两句。”
他随手挥了挥袖袍,迈步来到苏奕近前,压低声音道:
“很久以前,我曾和江无尘一起逛过青楼,还不止一次,有时候我请客,有时候他请客,那叫一个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他拍了拍苏奕肩膀,促狭地挤了挤眼,郑重许诺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也去见识见识!命运长河上的青楼,保证超乎你想象!”
说罢,这一袭红袍的家伙乐呵呵转身朝前行去。
砰!
黑羊冷不丁踹了他一脚,“臭不要脸!”
红袍男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可他一脸的不在乎,笑嘻嘻道:“人不风流,天打雷劈!我们男人的乐子,你哪会懂呐!”
黑羊抬脚就踹了过去,结果被红袍男子提前一步避开,而后甩着袖子,大笑着离去。
眨眼间,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个龌龊下流之极的老色胚!简直该千刀万剐!”
黑羊怒气冲冲。
苏奕则抚摸着下巴,道:“若他所说是真的,我那第二世也是个风流种子啊。”
“怎么,你很羡慕?”黑羊眼神冷幽幽过来。
苏奕笑着摇头,道:“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黑羊一怔,眼神微妙,讽刺道,“只希望你喜欢的不是一群姑娘。”
苏奕哑然。
……
“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也自当有大风流。”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才是人生最快意事。”
“可惜,自从江无尘离开,这世上的知己又少了一个。”
红袍男子长吁短叹。
他行走时,双袖翻动,像一对火龙在游弋,很是潇洒。
“主上。”
悄无声息地,一个光头魁梧男子出现,面庞粗犷凶悍,额头中央印着一个诡异妖艳的“血莲花”印记,平添一丝?人的诡异色彩。
若是永恒天域的老辈人物见到,注定会心惊肉跳,转身就逃。
因为这额心印着血莲花印记的光头魁梧男子,是永恒道途上名副其实的一尊绝世悍匪!
其道号“莲落”,很秀气文雅。
可他双手染的血腥,都能染红一段岁月!
而此时,这位绝世悍匪“莲落”,却恭恭敬敬地立在那,向那红袍男子行礼,眼神中写满了崇拜。
红袍男子一脚揣在莲落屁股上,踹得对方直接倒飞出去,躺在那不敢动弹。
“为何不起来?”红袍男子皱眉。
“主上没吩咐,小的不敢!”
莲落满脸的惶恐,“除此,小的心中也很惴惴不安,在想着究竟哪里做错了,竟让主上忍不住‘赏赐’了小的一脚。”
红袍男子一怔,笑骂道:“太过谄媚,恶心!快滚起来!”
莲落这才笑呵呵起身,一溜烟来到红袍男子身前,低眉顺眼道:“主上,起来您心情似乎不错?”
红袍男子揉了揉脸颊,也不知想起什么,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感觉很灵验,多少年过去了,就属今日最让我开怀。”
说着,他抬手取出一件巴掌大小,流光溢彩的玉佩,抛给了莲落,“赏你了!”
莲落双手捧着玉佩,眉开眼笑,“小的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主上如此大赏,说是祖坟上冒青烟也不为过!”
红袍男子抬手。
身高足有丈许,比红袍男子还高出两头的莲落自然而然地低下头,伸到了红袍男子手掌前。
啪!
红袍男子一巴掌拍下,“以后再多学一些拍马屁的门道,这些我已经快听腻了!”
一个拍巴掌,一个挨巴掌,一个愿打,一个低下头颅配合十足地挨着。
那叫一个默契十足。莲落直起脑袋,拍胸脯保证:“主上放心,小的在家中已搜罗了各个流派的古籍,专挑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文章,保证把这一门学问研究到炉火纯青的地
步,以后每次都给主上奉上一些花样!”
红袍男子赞许道:“孺子可教。”
莲落谦虚道:“是主上教的好!”
“接下来,你去给我办一件事。”
红袍男子略一思忖,传音跟莲落交代了一件事。
莲落听完,激动道:“小的三生有幸,竟能为主上做这等大事,保证万死不辞!”
“快滚!”红袍男子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莲落果然滚了,丈许高的身躯像个滚地葫芦似的,一溜烟滚到了远处,消失不见。
“啧,这大老粗一样的悍匪,拍马屁都和吃饭饮水似的,简直越来越无耻了。”
红袍男子唏嘘,“不愧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得力干将!”
刚说到这,他忽地扭头,向远处。一瞬,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脸颊,另一只手则按在了腰畔斜挂着的带鞘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