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蜗蜗都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元辛碎的师傅朋友,欺骗他在先,伤害殷念在后。
本该站在殷念和元辛碎这边的人却对他们两个刀剑相向。
而本来在他们的预想,来雪上加霜,捡漏的那些对立面的人,反倒是出了手。
沉阎本已经极度愤怒。
真是因为有法则束缚今日不是满月之夜,没办法。
不然他就将这人的牙齿一颗颗都拔下来了!
想是这么想的。
却真的有人帮他这么做了。
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抬手又是一掌,狠狠一巴掌抽打在白胡子老头另一张完好的脸上。
“这一掌,打你竟然敢对我们段天门看的人动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
不等老头从地上爬起,他抓着他的头又是对着心窝狠狠一拳。
“这一拳,打你在虫族追击之下,还不分场合的拦人,辱骂,碍手碍脚的是你!”
殷念看清楚了这男人的脸,正是段天门的那位副门主余仁。
从一开始,余仁就只想控制她,殷念不喜他那高高在上给拥有种苗的人打分的态度。
却打死都没想到。
他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殷念这一双眼睛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面上和蔼,背地阴毒,有人看着凶狠,实则温柔。
这一刻她竟有些看不透他。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曾带过一个白眼狼徒弟,这天下,有些徒弟不是好徒弟,有些师傅却也不是好师傅。”
“副门主。”
大石门后,传来一道声音,“快些,虫族越来越多了。”
老头祭出不少法器,炸开巨响声。
他挨了余仁一顿毒打,逃跑的功夫却快的很。
而且虫族对他视若无睹,想来是用了什么遮掩气息的顶级法器。
“哼,身上宝贝倒是不少!”余仁冷哼一声。
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看向殷念,他依然仰着头,高高在上。
是殷念不喜的模样。
“带她走。”
余仁单手一挥道:“你别挣扎,我这边人多的很,你就算挣扎……”
话都没说完。
就看见殷念已经剧烈挣扎着要从那治愈之手的围栏出来。
蜗蜗见她这般,便也开始攻击那些手。
辣辣小心翼翼的护着殷念,警惕着周围的攻击。
“你!”余仁气急。
不是说殷念最识时务?又不是要杀她?这怎么弄的要当场杀了她似的。
却听殷念颤着手突然道:“他们要去找他了!”
“不能让他们回去找他!”
什么跟什么?
余仁没听懂。
“睡睡!”殷念却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势,往外挣扎的越发迅猛,“睡睡的无心道才安稳下来!”
方才不知段天门来意,以为被三方包围时她都没有露出这样绝望的神情。
“不能让他在这时候见到这群人!”
“不可以这么对他!”
可她终究肉体凡胎,又岂能万事都随心所欲?
……
最深处,安静的密室。
元辛碎努力的屏除杂念,一点点将在他天宫翻滚怒骂不断用滔天恶意冲刷着他神魂的蛟死死摁下去!
他与殷念不同。
他的无心道生来就有。
而且他在漫长的时间没有感受到这世界对他的一丝一毫的善意,哪怕曾经有,也都因为他的厄体导致那些对他好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
若说殷念那漫长的十八年是永生不忘的噩梦。
那元辛碎的噩梦就从未醒过来过,千年,万年,他一直如坠深渊,不知自己为何出身,不明何时方能去死。
在这样漫长的煎熬,能撑着无心道一直没有反噬直到遇到殷念。
都是因为他的心志坚定已经远超他人。
殷念的心花坚固无比。
可他在遇到殷念时,心花便已摇摇欲坠,枯败腐烂。
可如今他再一次将极其败坏的蛟压下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想到殷念还等着他去找他,带她回家,他心便生出无穷力量。
“啊啊啊殷念这个搅屎棍!”蛟再一次被元辛碎的意志化鞭狠狠抽打退回,缩着尾巴就开始骂人,“她怎么不去死啊啊啊啊,别打我,我知道了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