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她干了什么!”麻奶奶声音尖锐,怒叱摁住殷念手脚的几个崽,二话不说扑过去将几人一把掀开,“她对你们这么好?你们竟然废了她的修为?”
废人修为,无异于杀人父母。
也难怪麻奶奶这般激动。
所有人为了一身修为,虽勤奋有深浅,但都是为之付出了一生。
而殷念本来好好的,临到头成了一个废人不说。
还被这几个崽子压住了手脚,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折腾出来的。
麻奶奶用力的握住了殷念的手:“你怎么样?”
她虽然恼殷念最近的陶都,但却并不想这么年轻的孩子出事。
殷念眼睛干涩,艰难的眨了两下。
她的灵魂依然清醒,可身体依然被死亡的余韵抓住不放,肌肉抽搐不停。
可她的嘴角却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恨不得咧到耳根后的一个巨大又僵硬的微笑。
殷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猛地抓住了麻奶奶扣着她肩膀的手:“我很好!”
她说着,胸腔颤动哇的咳出大滩血,鲜血打湿了她的衣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好过!”
她哈哈笑着,像是一个受不了打击终于疯了的可怜婆娘。
殷念单手用力的在床上一撑。
床上的棉被血迹干涸,将她整个人黏在了布面上。
殷念起身时发出尖锐的‘嘶嘶’割裂声,像是沉入泥淖的人猛地挣脱开了。
麻奶奶瞧见殷念所有裸露出来的位置,除了自己的脸上,都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根须,就像是一层绒毛附着在皮肤上。看書喇
还未疑惑摸上两把。
就看见殷念提起了放在旁边的龙刀,笑了一声道:“走!”
走去哪儿?
麻奶奶脑子不好使了。
殷念身边那几个崽看起来比她更加兴奋,只是兴奋又夹带着一丝忐忑。
麻奶奶仔细感应,却发现这几个灵兽崽子身上也都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了。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随着殷念往外面跑去了。
殷念一路奔出去。
外头路过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方才那是殷念?是我眼花了还是感觉错了?我怎么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灵力波动了?”
“她怎么横冲直撞的?疯了吗?”
“她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给神枝除虫了?”那些已经等了许久的人喜出望外。
可惜。
殷念显然是并没有这个打算的。
“安菀呢?”
殷念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辣辣。
辣辣想了想道:“你晕过去之后,安菀就开始炼丹药去了。”
殷念怔了会儿,突然想起,小公主其实一开始是个灵药师。
只是后来为了自己的朋友,拿起剑,报了仇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放下剑了。
“阿一呢?”
辣辣:“阿一和她一块儿呢。”
“前头带路。”
安菀灰头土脸,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她面前是那顶曾经让殷念记忆犹新的满是漂亮灵石的药鼎。
药鼎正在不断往外冒着青烟。
她手边已经有数盒罗列的整整齐齐的药丸了,手边还有许多标注着‘偏门’的药方。
这‘偏门’两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安帝的字迹。
可安菀没别的办法,偏门也想尝试,总要做点什么的,不然她怕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