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上泛着寒气。
女人的纤长手指在木盒上精雕细琢的花纹上,那双手上没有一点细小的茧子,就好像日日用牛乳玫瑰汁子泡着养出来的金贵。
她眼睛里一片冷漠。
手指上戴的那戒指闪烁幽幽光芒。
她打开木盒,平静的看了说话的侍女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那侍女却脸色一白打着颤儿跪下了。
“小姐,是奴说错什么了吗?”
她们与这女人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小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姐若是不高兴,必定是她们这些为人奴的说错了什么。
想起小姐往日的手段,侍女不寒而栗。
“是啊,你说错什么了呢?”女人声音很轻,像溪流擦着有青苔的石头缓缓流过,不尖锐但凉到骨缝里,“你方才说,要我给谁一点颜色瞧瞧?”
侍女依然颤抖不已,小心翼翼问:“不,不是吗?那个叫殷念的,竟然胆敢毁坏金门,要知道,金门可是小姐炼制的!是小姐十岁时第一次练出的空间法器,她区区一个贱种,竟然敢用她那脏手碰小姐的东西!”
侍女跪地往前挪动,小心的扯住了女人的裙角。
“还有,还有最终的是公子,公子何等尊贵?是小姐您的未婚夫,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神魂颠倒,还说要与小姐您退婚,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侍女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她咽不下的那口气再也咽不下了。
女人的手在她的脖子上,已经将她的脖子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侍女的脸长在了后背上,正与其他站在身后的侍女们面对面,整个屋子里一片死寂,针可闻。
侍女的身体像是无骨虫一样塌下去。
女人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旁边立刻有人拿来灵液泡过的巾帕,递于女人一点点将并不脏的手仔仔细细的擦过去。
“愚蠢的人,令人厌烦的嘴舌。”她满是挑剔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另一只手伸进木盒里,拿出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其有的珠子是透白色,有的珠子却已经是浅红色,还有的仿佛包血之艳,看起来像是熟透的红果。
她将血色珠子捏在了另一只手上,血珠轻轻相撞。
发出清脆的声音。
“何等愚蠢,竟然说出我是因为殷念才动怒的蠢话。”女人叹息,“这般蠢的人,就不该待在我身边。”
“还有公子……”
她声音突然就变得缱绻万分,眼睫轻轻颤抖,看向自己一屋子的侍女。
“莲华也是,死掉的这个蠢货也是,你们不是替我急,是替自己急吧?你们喜欢他?”女人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侍女们竟然都开始越来越喜欢红色的衣服了呢?”
“还有你们那蠢的不得了的,只用发带竖起的畜尾发!”
哗啦啦。
面前所有的侍女们都跪下了。
女人的眉眼却再次温和下去,侍女们抖个不停,好像有人死死压着她们的头,下一刻就有刀要下来。
“莲华最傻,裙子与那女人做的一模一样又如何?”
“一味的去觊觎不是自己的东西。”她眼底凝聚风暴,“是什么人都敢肖想了。”
女人捏着几颗血珠。
突然露出一个笑。
“一群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