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收起灵玉,将令牌握于掌心。
见周围没有别人,殷念也不想同黑袍人一样,对原穆生遮遮掩掩,她索性掀开了自己的面具。
“认得我吗?”
原穆生冷嗤,“当然,苏家人。”
“你曾是我们神域的人,你可还记得?”殷念看着对面的原穆生,声音紧绷。
“你苏家老祖诅咒我们可是事实?”
殷念点头:“是,但你偏听偏信,被那所谓的‘黑王’利用也是事实。”
“我与他是合作关系,他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但你不同。”原穆生的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仇恨,缺失的记忆里苏家人只有面目可憎的样子,被摧毁被背叛后的怨气难消,“你手上的这块令牌,我记忆出现过,那老祖就是拿着这块令牌,想操控我们不成才恼羞成怒。”
“你说他利用我,你们呢?傀儡才用令不是吗?苏家人将我们都烧成了尸鬼不是吗?”他情绪越发激动。
“你们苏家人,又何曾善待过我们?”
“你们苏家人又有什么高尚的呢?”他情绪越发激动,神情也冷漠无比。
书灵气的站在殷念的肩膀上破口大骂:“尸鬼一事另有隐情,你为何不能听听我们的解释,张嘴就来你自己的那套道理?且苏家没善待你,也没善待殷念啊,至少殷念不会害你,那黑王是要害你!”
“你这人怎么就是一副驴脑子不聪明呢?”
“当日是你们自愿成为尸鬼,趁着我主人不在悄悄举行了仪式。”书灵恨不得自己有八张嘴,“至于后面……是苏家后人对不住你们,可殷念同那些靠不住的后人不一样!”
“这样,我有秘法,给我一日时间,用令牌可帮你恢复全部的记忆,你就知道当年的事情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你真不能和那黑耗子待在一起明白吗?”
“他娘的你怎么就只记得不好的那点了呢!”书灵恨不得将这人的脑袋撬开了看看。
原穆生眸光冰冷。
并不为书灵的话所动。
“殷念,在我的记忆里,神域尸血蜿蜒百里,浸透炉底,那都是我们的血,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我也不说我自己,我的那些兄弟们,他们的后代可有善终,可有人帮扶?”
殷念眼瞳微颤。
原穆生摘下手腕所缠的一段黄绸,用力擦过手上刀面,正擦一反拭三,黄稠一分为二,这是开战之前的准备。
他举起刀;“你也不用费尽口舌来劝说我,就算我们当时是自愿的又如何?就算我们当时曾效忠过你们苏家又如何?”
“我原先是想着要得知我的过去,可我如今不想了。”
“反正不管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遍体鳞伤,没有得好下场?被忠心侍奉之人背叛,我一点都不想回忆起与你们苏家那些所谓‘友好’的记忆,我心只有仇恨,仇恨未消,谈何回乡?哪里是乡?”
“伤害已经造成,多说无用。”他抬起寒光凌冽的刀,将分二黄稠抛掷入土,“你观我所做,便能知我决意,你是个聪明人。”
“当然,你也可以强制用令牌带走我。”
“你与那些诅咒废物不同,你敢将这东西拿出放在我面前,便是能做到,对吧?”
殷念深吸了一口气。
深深看他一眼,“的确做得到,但你放心,你保有神智,既已经做了决定,往后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但你身后这些战士,他们并没有思考的能力,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你,你甘愿被黑耗子利用,我也不再劝你,但他们不行。”
“他们不是我的棋子,更不是你的战力。”
“他们生时不为自己生,如今死了我宁可他们长眠于地求一场安息,也不让他们成为有心人的刀。”
她割破手掌鲜血飚溅,润透令牌。
“原穆生。”
“我放弃你了,但我得带他们走。”
天地鸣起巨响。
尘封万年的令牌在此刻骤然被她的血脉唤醒。
天地皆为之变色。
连殷念都不知道这令牌苏醒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声音大的怕是很快就要将皇域其他人吸引过来。
而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