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只觉得手上捏着的胳膊。
如同遇到了火的蜡烛,哗啦啦的开始散发恶臭,往底下流淌融化。
“啊!”他吓的一把丢开了此人。
正好丢回到了老林的边界里头。
这男人脸上的烂肉顿时收了回去。
他身上的泥块掉了个干净,露出一张十分僵硬仿佛用刀雕刻出来的脸。
他扭头,脖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恐怖响声,可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看了一圈后盯着面前的人问:“你们……是谁?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声音干涩,仿佛老翁之声。
黑袍人喘着粗气,缓缓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之前遭遇了什么?”
那人眼睛眨也不眨,僵硬点头。
黑袍人久久凝望着他,半晌,发出了一声笑,“你是我们的兄弟。”
“之前被一个叫殷念的恶人差点坑杀了。”
“是我拼死将你从那兽营里带出来的,那里那帮人,都是一群杀人如麻的禽兽,尤其是那个叫作殷念的。”
“她与你,有死仇!”
男人缓缓站起身,顺着他说的话看向了最间远处,那一面帝临域的军营旗帜迎风飘扬。
“殷念?”
他张嘴的时候,口腔里仍然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埋了太久,好似连骨头都变得松脆了。
“与我……是敌人?”
他缓缓皱起了眉。
……
“祖宗,之前是百变它们不好,不该欺负你的,我让它们给你道歉好不好?”书灵是软话硬话都说了,也不见这卵泡开窍。
“你之前待在哪儿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你身上的气味儿已经消失了,一定是你之前待着的地方,那底下有什么东西,你才沾染上这气息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卵泡‘哼’了一声。
转过身不看它,多看一眼都嫌累。
书灵气的脸上温柔都没了,直接破口大骂。
“干什么呢?”门被猛地推开。
元辛碎扶着从土里爬出来的殷念站在门外,殷念脸色不好看,眉眼间尽是疲惫,“好好的怎么又冲它吼上了?”
“你问它啊!”书灵跳脚,“我好说歹说,它愣是没理我一下。”
它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唔叽!”它一看见殷念过来了,立刻就巴巴的准备贴过去。
谁想殷念直接抬手一捞,两只手就将卵泡给捧住了。
她想了想,直接将大量的凤元凝聚在手上。
“叽~”卵泡直接在她手上化成了一滩水,舒服的浑身通红,时不时还要痉挛的抽搐几下。
殷念感觉到它舒服了。
将它捧高了些,与它面对面道:“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她一整天都在同安平争斗,虽然有凤元,还有小苗,伤口是愈合了,但精神上的疲惫和身体残留的阵阵痛感让她依然脸色苍白。
她还坐在元辛碎的腿上,身体靠在元辛碎的胸膛,那黑色的衣底衬得她更加憔悴。
殷念的手指一点点的抚摸过卵泡的身体。
语气温柔如春风,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之前待在哪儿,和什么人或者兽待在一块儿呢。”看書喇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
殷念微微垂颈,眼底像是凝起了重重的雾,“我肯定会很喜欢你,很感谢你的。”
“叽!!”
沐浴在凤元里的卵泡就和喝高了,想要在自己女儿面前吹上三天三夜牛逼的傻男人一样。
它猛地从殷念的手里跳了出来。
大喊一声,就朝着外面跑去。
“辣辣,百变,带着书灵跟上。”殷念神情凝重,“你们先去,我去找阮倾妘说一下这个事情就追你们过去。”
“毕竟这一去,危险难料,还是得告诉自己人才行。
殷念同元辛碎迅速来到阮倾妘的房间,将这件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阮倾妘立刻就拿起了法器,“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