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友军?”
留情手一顿,确认这小子没有威胁和危险后,放下了大宝剑。
祁天河立马跟个弹簧一样从地上蹦起来,紧紧抓住太上皇干枯的双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嗷嗷哭出来。
“亲人哪!”
“你、你真是善星的儿子?”
太上皇也激动起来,两人面对着面紧握双手的样子,活像是大型走失儿童认亲现场。
“小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善星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了?她人在哪儿呢?怎么快三十年都不给家里寄一封信哪!”
当年,他原本是想把封善星指给昭仁帝做太子妃的。
在做下这个决定之前,他曾数次找来封善星,明言暗语地提过这件事,那姑娘被他种种言论打动,最终默许了这个安排。
太上皇心里很感动,他是看着封善星长大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选定她做太子妃,也是为了大局和将来考虑,但实际上封善星对昭仁帝并无情爱之意。
结果没想到那货不识好歹,为了小封氏跟他抗议跟他闹,搞得满朝武鸡犬不宁的。
封善星是个识大体,却也有骨气的姑娘,见状也不想叫昭仁帝为难,让亲妹子整天在府里哀怨的哭哭啼啼,便亲自找到太上皇,诚恳地道歉。
“太上皇,善星可能要辜负您的厚望与托付了。”
“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与殿下之间本无男女之情,他心慕善月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您先前找我说的那番话,让我以为殿下是将情爱放在朝堂之后的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么我也没必要再硬去唱这番独角戏,叫台下的人凭白看热闹不说,自己还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讨不来一分好。”
“再者,善星虽是女子,但也有不输给任何人的骨气,殿下这般置我于身后不顾,我实在做不到对他巧言示好。”
“多谢您这些年来的偏爱与赏识看重,还请您原谅我的出尔反尔。”
太上皇心里气了个半死,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就听话的昭仁帝会在婚事上如此昏了头。
他能不知道两人没感情吗?
当初劝说封善星,就是从朝堂后宫与家族的利弊分析,让这个懂事有主见的姑娘愿意以牺牲婚姻为代价,去成为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坐镇后宫的同时,也能成为昭仁帝的左膀右臂。
这姑娘倒是不拘于情爱,心自有一番天地与追求,愿意把朝堂家国放在首要位置。
偏偏昭仁帝不识好歹,那段时间大概是青春期叛逆心理严重,就跟着了魔一样,净做些让人鼻子气歪的事情。
让他去带着圣旨封家给封善星提亲,他倒好,跑到小封氏院子里,拿着两人的定情信物对天发誓,说什么此生定不负卿。
倒是把小封氏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却传出去让封善星成了个笑话。
人家好好的左相嫡长女,京城一众千金无能与之争锋的贵女,多少男儿欲求之却往而自怯生卑,叫他给作践成什么样子了,气得他把昭仁帝抓住吊起来打。
封左相也是个糊涂老子,偏心小的,委屈大的,出了这档子事还埋怨封善星没把昭仁帝和妹妹的事情处理好,叫外人看封家笑话。
封善星看昭仁帝也不是那种志向远大的人,于是跟封左相大吵了一架,仗剑走天涯去了,气得封左相扬言断绝父女关系。
自此,封善星杳无音讯许多年,太上皇心一直对她深感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