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背腹受敌，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过这样无助。

云苓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分激烈的情绪，可话那种绝望的无助却能将人逼疯。

就好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慢慢腐朽死亡，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极致的煎熬与折磨。

“你本可以和心上人白头偕老的。”

云苓重复了一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为自己斟茶的同时扫了他一眼，"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未来会怎么样，选择权在你。"

说的是他的人生他做主，然而字字不离卫缨，却偏偏又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这一刻，封阳恍然意识到，他已然将卫缨当做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回想方才言语的种种可能，封阳罕见地露出无措与脆弱的一面。

“……我，我不想将来会是那样，可是，我……我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人……”

他看向云苓，言语已经有些混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眸本能地浮现出一丝脆弱的祈求。

云苓瞬间读懂了封阳的眼神。

他是想的，这一刻，他无意识地在渴望得到她的肯定，企图获得一分勇气。

于是她微微一笑，陡然上扬了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轻快。

“如果你希望卫缨嫁给一个两情相悦的人，那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如果要她爱上一个男子，那个人凭什么不能是你？”

“除了你，还会有谁愿意以付出性命的代价去爱她？除了你，还有谁与她有过生死与共，患难五年的时光？”

“除了你，没人能让她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京城的男儿，谁有资格和你竞争在卫缨心的份量？也不照照镜子看，他们配吗？”

“没有人再比你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封阳。”

封阳怔怔地看着云苓。

她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语气带着势不可挡的骄傲的自信，双眸看起来熠熠生辉，连带着他都抑制不住地烧出一抹星火。

顷刻间，星火燎原，整个胸膛前所未有的炙热。

这一把火烧的封阳似乎骨髓和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予他四肢百骸无尽的力量。

“我会娶阿缨！”

封阳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掌心紧握成拳，一字一句愈发坚定。

“我会立刻上卫家提亲，这一辈子，阿缨只能嫁给我！”

话语掷地有声，展露着他不可动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