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告诉下面的人,要保留这里原来的样子,要敬她如她在。
可是现在瞧着这些,他会觉得心底无比的空洞,空到让他有些窒息。
“烈风,你说我对她的一切,那叫爱吗?”霍临烨在没有遇到锦弗之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些时间过去,他开始怀疑从前的执着了,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了。
情爱开始摇摆时,那根就已经烂掉了。
烈风道:“当然是,主子是忘记了之前为她做的那些了吗?”
霍临烨摇摇头:“你说九皇叔会不会也质疑过自己的感情?质疑自己移情别恋的心不够坚定?”
“主子,不用什么都跟九爷比,你即是你,且你与云大夫不过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为她死守。别自己困着自己,要珍惜眼前人。”
霍临烨转头看着烈风。
天快要亮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是摄政王要死了,所以天都开始哭了。
想想,他只觉得好笑。
这辈子,他都想要越过九皇叔。
可现在说要珍惜眼前人,他脑海之,却先出现了锦弗的身影。
他强硬地将摄政王府里的那个人哭的样子,笑的样子,还有求他的样子,吻他抱他的样子想了一遍,心唯有一抹抵抗跟反感。
可是他又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他爱了很久的“云姒”,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云姒”。
却没有半点作用。
他的这颗心,实实在在地偏向了……锦弗。
“会不会是锦弗在我身上使了什么?”他是当真不敢信,自己会在短短时间,有这样的情感变化。
“她先前还对九皇叔使了药蛊。”
烈风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他家主子就是陷在了“云姒”这个圈里,从质疑自己,到质疑别人,就想要找个他还是爱着“云姒”,情谊不变的理由。
锦弗能使什么法子,自家主子现在不过是还不能这么快接受事实。
就在这时,烈风瞥见了皇帝身边的麝月。
“主子,麝月姑娘来了,陛下定然是来催您进宫准备册封大典了。”
太子的册封大典极其盛大,昨日阴霾的天,今朝霞光万丈。
霍临烨穿上金龙云纹玄紫色华服登上祭宫之时,天边的日头破云而出。
人人皆赞颂是极好的兆头。
可霍临烨自己却无太大欣喜,直到他的目光在人群之,巡视了一圈之后,发现了站在人群之不显眼的那个人——“锦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皇六子霍临烨,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朝乾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震耳的钟声响起,云姒的心神跟着摇晃。
霍临烨从此之后,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了。
今后见之,都要唤一句,太子殿下。
就在云姒出神之际,且看见霍临烨走下祭台,不顾百官眼色,朝着自己而来。
他要做什么?
云姒下意识地回避,转过脸去,便看见了身后缓缓而来的另一个男人。
手腕,却在顷刻间,叫霍临烨握住:“锦弗,别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