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只要是对方与自己意见相左,这万金油一样抹哪里哪里好使的贴标签,扣帽子式的攻击,简简单单的就能削弱一个人的可信度,让人百口莫辩。
东陵初阙气得要哭。
跟所有遇到这种事情的人一样,她想要开口去辩解证明自己的真实性。
还没有张口,就被一个人拉住。
“是你?太好了!”
“你快点跟他们说,六小姐是疯子,她有病。她从回来就开始发疯,只要看见个女的都觉得那是有人在跟她抢男人,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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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云姒只闻得到鼻尖下似有若无的沉水香。
此时此刻,她从未有一刻觉得一个味道能够让人这么心安。
也从未有一刻,这么感激着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将入了一处软塌。
沉水香的裹挟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阵风吹来,云姒本能地打了个寒战,缓缓睁开眼。
她眼前出现一片璀璨星空。
银月如钩,星云点缀无尽苍穹。
夜风吹起,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虫鸣鸟叫,一切都无比静谧温柔,温柔的云姒低声啜泣。
“别走。”
这一声哽咽的轻唤,云姒已经分不清是真的需要他,还是听霍临烨,未达目的而出手。
此时此刻,她攀着他的肩,眼泪里,有她这五年以来的辛酸。
有她来到大周这些日子的委屈。
没人爱看女人哭,云姒也不爱哭,可是今日,她真的不想忍了。
韩大夫给的药,药力即将耗尽。
男人垂眸,看着向自己索求依靠的小女人。
他知晓一颗棋子要承受多少,而她一个女人,这些日子,又承受了多少。看書溂
有那么一瞬间,霍慎之动了这五年从未有动过的恻隐之心。
他甚至想帮她破例。
可这种念头,不过昙花一现。
“锦弗”还没有靠上他,他就已经不着痕迹地起身:“无恙便可,本王知会你的未婚夫婿前来接你。”
“未婚夫婿”这四个字,再次提醒了云姒她要做的事情——她的孩子,还在霍临烨手里。
她不敢指望着霍临烨会有人性,不敢拿孩子冒险。
毕竟那一日在御花园,霍临烨在她心里,就已经低到了尘埃。
她现在,要做的是放下那些连保命都用不上的道德感,才能同那些毫无人性跟道德的恶人斗,才能求生。
“你是不是又看不见了?”
云姒“关切”的起身。
她的发丝如今已经披散在身后,多了一丝凌乱,骨子里却隐隐透出万种风情。
这一幕,在男人眼,彻底熄灭。
云姒冰冷地勾了勾唇角:看不见吗?看不见,更好。
这可是京郊,他看不见,也就没法自己回去了!
云姒靠近他,踮起脚:“九皇叔,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