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依靠在他怀,任由他的偏执,啃食侵吞她。
在抬眼,他看着她,脑海之,忽然空了一瞬。
霍慎之压抑着强行回忆所带来的蚀骨之痛,沉声开口:
“阿姒,等会儿到家了,去给我做一碗粥。我受伤时,你为我做过。”
云姒眼下有淡淡的红,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应他:“好。”
他在忘了,又舍不得忘,云姒也舍不得他忘。
到了书房,一切的记忆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他甚至,有些难以在记起云姒的姓名跟模样。
霍影将陆鹤带来时,看见桌案前的人,眼底是一片冰凉之色。
“陆鹤带来了!”
陆鹤快步上前:“九爷,你觉得怎么样?那个苏韵柔,离开之后放了一个信火,之后,就一直待在巷子口,我这就把她……”
“你们是不是跟她说过,她难成孕?”
霍慎之开口,嗓音沉淡,除了带着一股压迫跟暗沉,似乎别无其他改变。
陆鹤点点头:“是,师父叫韩师父诊治过,南绛也诊治过,我也给她诊治过,确实,难成孕,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霍慎之眼底清明,清晰地吩咐:“你嘱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要跟她提‘难以成孕’这样的话。去告诉她,她身子很好。”
陆鹤不明白:“九爷,这样是骗了师父,她自己也是大夫,虽然她的那套,在有些时候,并不比我们的……”
霍慎之坐的定,开口便打断了他的话:“人这一生,要走很多路,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步会在哪,会如何改变。让她心里一直存着自己‘难以成孕’的念头,便是自己给自己下了审判,走不稳接下来的路。”
陆鹤顿时明白了。
是要让云姒存希望去活。
霍慎之再唤霍影。
“主子,您吩咐!”
霍慎之敛下眉眼,递给了霍影一封信:“此次出征,不知命数。”
“传我死令,但凡我身葬边陲或有半点不测,而她又有了身孕,那段氏山庄所有不归顺之人,杀。”
“这信里,但凡有姓名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留活口。”
“段氏山庄那批暗卫,若有异心,包括段一跟十一在内,一个不留。”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是雷霆之威,跟末路筹谋。
这一次的出征,是武宗帝精心算计的。
这一年他所做的任何计划,却全然忘却了。
“主子!”霍影眼骤然一热,猛地跪下。
陆鹤也随着跪了下来:“九爷,您不会有事的!”
九爷不信任何人,却唯独信他们两个。
在把权柄交给云姒之前,他为她将所有刺,全部拔除。
霍慎之目光薄凉,徐徐开口:“出去。”
他太知道,自己的为人。
即便是忘记这一年的所有。
只记得西洲破庙里的那句“责任”。
对得到过他所有情爱的云姒来说,面对一个无情无爱,只有责任的男人,于她而言,一样是诛心之劫。
而他更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只有责任没有爱,便不会在上心用心。
他冷了她,她可是都想着离开他的。
转瞬间,他提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