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舫原本已经哭累了,挨着爹爹睡着了,被母亲吵醒,就老大的不高兴,又想人抱,又想吃奶,刘美玉不在,自然没人给她奶吃,赵锦儿满副心思都在秦慕修身上,自然没看到她瘪嘴,也没及时安抚她,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宅那边的人,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刘美玉年轻,腿脚快,第一个冲进来,“怎么了锦丫?”
秦老太也进来了,忍着心颤,“阿修出事了吗?”
赵锦儿的目光,一直都在秦慕修身上。
甚至没有听到旁人声音。
突的,她看到了什么。
秦慕修的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紧接着,金蚕从血管爬了出来。
与之前进入秦慕修身体时相比,眼下的它,颜色似乎更加金黄了些,神采奕奕,整只蚕像是食了十全大补丸一般。
赵锦儿顾不上理会它,只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慕修,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秦老太老了,眼睛不好使,都没看到金蚕。
刘美玉只看到一眼,但一眨眼,就没了,她揉揉眼,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赵锦儿怕吓到家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把金蚕收回玉瓶。
半晌,秦慕修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就看赵锦儿焦急的脸庞,红通通的眼睛。
伸手抚了抚她脸颊,“锦儿别怕,相公没事。”
赵锦儿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在眼眶里打转,“相公,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刚才到底咋了?”秦老太听着赵锦儿这声口,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秦慕修已经恢复过来,赵锦儿不打算再吓她们,只道,“没什么,相公咳疾犯了,刚才咳得很,把我吓坏了。”
秦老太听到这话,顿时急了。
“啊呀呀,不是都治好了,怎么又咳!这胎里带的毛病,就是难收拾!锦丫,你可要好好想法子给他铲了根,要不老是这样,多伤身呐!”
刘美玉安慰道,“锦丫的医术很好的,肯定能治好,奶您就别担心了。”
赵锦儿回身道,“真没什么,都怪囡囡这孩子好哭,把你们都吵来了,大家快回去歇息吧!”
刘美玉为了叫两口子好好睡觉,干脆把囡囡又带走了。
屋里清净下来,
赵锦儿便给秦慕修诊脉,只觉他的脉象平稳强健,较方才可谓天差地别。
搭完脉后,她又仔细观察了他的面色。
但见他虽然依旧苍白,眉眼间却是清明起来,同先前蛊之时,印堂总是乌沉沉的完全不一样。
赵锦儿的心,狂跳了几下,心底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相公,你身上的情蛊,似乎解了!”
秦慕修也觉得,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通泰顺畅。
“应当是的,锦儿,我觉得很舒服,像是泡在温汤里一般。”
赵锦儿狂喜,眸又下泪来,整个人又哭又笑不能自已,相公的情蛊解了,那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剑,终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