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金蚕,受到赵锦儿的召唤,果然懒洋洋从瓶子探出头来。
赵锦儿伸出手,“快出来,到姐姐手里玩一会儿。”
金蚕好像听得懂她的话似的,抖了抖肥肥的身躯,笨拙地爬了出来。
金灿灿胖乎乎的身体,比鬼医刚给赵锦儿的时候,大了两三倍不止,可见赵锦儿饲养得尽心。
秦慕修没有关于金蚕蛊的记忆了,好奇心驱使之下,凑过来看,“这是什么?”
赵锦儿就跟他解释,这是外公送的金蚕蛊。
秦慕修见它憨态可掬,忍不住伸手,“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啊!它就跟普通的蚕一样,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赵锦儿一边说,一边笑,“我也不知道养它做什么,跟养个宠物似的,真怕它哪天跟蚕宝宝似的,也结茧化蝶。”
“嘶!”
秦慕修突然抽回手。
“怎么了!?”
赵锦儿紧张地看过去,只见他修长的食指上,有一滴圆滚滚的血珠子。
不可置信道,“是金蚕咬得吗?”
秦慕修哭笑不得,“好像是的。”
这金蚕竟都这般势利眼,赵锦儿就不咬,只管咬他。
赵锦儿气得拍了金蚕一把,“你怎么咬人啊!这是我相公哎!你敢咬他,比咬我还严重,我不给你喂吃的了,你就挨饿去吧!”
金蚕身子一缩,仿佛真的被赵锦儿威胁到了一样。
但没一会,它又昂起丑丑的小脑袋,“凶神恶煞”地看向秦慕修,似乎随时都能发动起攻击。
赵锦儿更气了,“你这是啥意思?说了你还不服吗!”
金蚕这回也不理会赵锦儿了,竟然动若脱兔地溜到了赵锦儿指尖,赵锦儿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它就滑翔到秦慕修的脖子上,找到最粗的那根血管,将尖牙狠狠扎了上去。
不过片刻,就吃得浑身血红,身子比原来更鼓了。
赵锦儿吓坏了,上去就要扒拉它下来。
可是这金蚕就像到了叛逆年纪的孩子一样,赵锦儿越扒拉它,它扒得越紧。
甚至,把整颗脑袋,都钻进了秦慕修的皮肤里。
赵锦儿不敢再用力,怕万一把金蚕的身子扯断了,它那脑袋还扎在秦慕修的血管里,清理不出来。
只是急得直跺脚,“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快给我出来!我真的要饿你三个月,信不信!”
问松就在这时候走过来,看到秦慕修脖子上的金蚕,哦不,确切的说,现在已经变成了血蚕,喝道,“别动它!”
赵锦儿不解地看向他,“可是它这么喝下去,阿修会不会被它喝坏了?”
问松摇头,“老东西对你是真疼啊!这可是金蚕蛊啊!老朽当年为了师弟,跟他借了好几次,他竟然都不卖老朽的面子,不是说金蚕还没长大成年,就是说师弟困在苗寨几十载,就是解了情蛊救出来,也就是普通小老头儿,不用了,不值得他的金蚕出马。没想到,他竟然把金蚕留给了你。”
“等等!”赵锦儿好像听懂了什么,“您的意思是,金蚕蛊,可以解情蛊?”
问松耸耸肩,“只是这么传闻,因为金蚕百年难遇,就连苗寨里的长老、圣女,几代下来,也很难炼成一只出来,据说,金蚕出世,万蛊臣服,想必,这万蛊之,也包含这情蛊吧。”
赵锦儿从担忧转为激动。
她抓住秦慕修的胳膊,“相公,你听到没!你体内的情蛊有解了!”
就在这时,秦慕修脖子上的金(血)蚕,突然松了口,吧唧一下摔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赵锦儿弯腰去捡,才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两排小小的脚,背上也有一对薄如蝉翼几不可见的小小翅膀。
怪不得,刚才能够那么快地,从她的手心,滑翔到秦慕修的脖子上。
它看起来很餍足,一副喝醉了的享受模样。
赵锦儿先检查了一下秦慕修被咬的部位,伤口很小,没有金蚕往外泵血,血很快就止住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发现那根青筋往下一点,有一段筋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
“这是什么!?”
问松把头递过来一看,“看形状,像是蛊虫,很有可能就情蛊虫!”
赵锦儿激动不已,“真的?!是我的金蚕要把它吸出来了吗?”
“好像是!”
“那它怎么吸到一半罢工了?”
“可能是金蚕还年幼,一时半会对付不了这么霸道的情蛊虫。”
赵锦儿这才意识到,金蚕方才那么用力的吸血,是为了把情蛊虫吸出来。
奈何它还没长成,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让情蛊虫挣脱了。
赵锦儿不由沮丧万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秦慕修揽住她的肩膀,“既然金蚕可以破蛊,你就不用担心了,且等金蚕更强大一点再说。”看書喇
“可是,外公养了它那么多年,它还是这副菜样,连个情蛊虫都吸不出来,鬼知道还要让它白吃白喝多久,它才能为我们做点贡献啊!”
赵锦儿又是嫌弃,又是焦急。
金蚕似乎不服气似的,翘着头,在她手上左右摇晃。
赵锦儿气不打一处来,“晃个屁,真有本事,就尽快把情蛊虫吸出来,否则还是不给你吃!”
金蚕郁闷地缩回头,贼眉鼠眼地退回了玉瓶,很快,瓶子里又传出了沙沙的声音,它显然又在吃。
问松道,“锦丫,这金蚕跟你有缘分,它好像能听懂你的话,以前跟你外公的时候,它才不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被总是骂它,多鼓励它,哄着它多吃点,或许它很快就能长大变强。”
禾苗点头,“我娘也这么说过,家里的牲口,心情好的话,都能长得肥点壮点,但是要是主人每天打骂,它们就长得慢。”
赵锦儿大为纳罕,“还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