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氏赶紧扶着他坐下:“小心身子,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甘竹雨脸上笑容一僵,看着席氏。
不是说好了一起瞒着冷山雁,怎么直接抖落出来了?
冷山雁唇角似笑非笑:“还想瞒着我?我又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太爷对你一反常态的好,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但凡长个脑袋,也该猜出原因了。”
话毕,冷山雁走上前,一片无边恐怖的阴影笼罩在甘竹雨的头顶:“好弟弟,就这样防着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歹毒的男人,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甘竹雨脸色煞白:“不是的。”
席氏笑道:“刚才女婿拉着我去花园散步,把一切都跟我说了,是我们多虑了,也错怪了他,其实他心里也一直盼着孩子呢,还说这孩子出生后,由你来亲自抚养。”
席氏的长子当初就是被胡氏抢走了抚养权,这么多年,他一直耿耿于怀。
冷山雁愿意让甘竹雨养孩子,正中席氏下怀,导致他对冷山雁的态度好转。
“是啊,这可是妻主的长女,一定得重视,我已经让白茶去请城里最好的男科大夫。”冷山雁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甘竹雨,对席氏道。
“可是传闻中的男科圣手李大夫?”席氏问。
冷山雁点点头,声音低沉而缓慢,生怕甘竹雨听不清:“李大夫不但医术精湛,还有一手绝活,能脉出男女以及月份。”
席氏:“那太好了,快去请来。”
“不行。”甘竹雨紧捏着手,心脏已经快要冲了出来,要是让李大夫来了,不就查出他肚子的孩子月份不对了?
“怎么了?我的好弟弟?”冷山雁轻慢地扬起唇角。
“我、当时我侍奉娘子之后,曾对神仙许愿,若是能顺利怀孕一定要去还原,今儿正准备去了,怕是不能让李大夫来了。”甘竹雨紧张地牙齿都在打颤。
席氏道:“既然是神仙许了愿,那是得还,不然不像话。”
冷山雁挑了挑眉梢,不紧不慢道:“确实,那现在就去吧,耽误不得,我和父亲一起陪你。至于李大夫那边,她可是城里最抢手的大夫,今日请了,也得明日才能来。”
甘竹雨如释重负地回到房里。
今天是撑过去了,可明日
() 李大夫还是得上门,上门就等于揭穿,揭穿就等于让他死!
他方寸大乱,不安地在房里来回打转。
他这些年的积蓄大多给了人口众多,吃不饱饭的弟弟妹妹,仅剩的一些积蓄,也因为甘菱谎称会娶他而骗走,不但骗了钱,还骗了身子。
席氏对他好,但只是在饮食方面,不会给他钱。
而且席氏也没钱,沈家的钱、田地、人契都被冷山雁一手把持着。
现在他唯一之前的就是那根红玛瑙玫瑰簪子,可这些钱无法让一个名医,冒着毁掉名声未来的风险替他遮掩。
怎么办怎么办?甘竹雨绝望地扯着头发,突然他捂着肚子,眼神光芒诡异。
清晨的道观挤满了来上香的香客,甘竹雨故意落在后面,将玛瑙玫瑰簪子拿给仇珍:“去把这根簪子当了,去药铺买一副堕胎药。”
仇珍犹豫:“侍君,这可是你未来的依仗啊。”
甘竹雨焦躁异常:“让你去你就去,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现在是我的奴才,我好了你才能好,这件事做完我不会亏待你的。”
仇珍‘无奈’的点了点头,钻进了人群中。
等到他们从道观上香回来后,仇珍也回来了。
“怎么样,买到了吗?”甘竹雨偷偷拉着仇珍到角落里问。
仇珍拿出药包:“买到了,归尾、红花、桃仁......天花粉,用燕醋煮,一记服下就能堕胎。”
甘竹雨盯着药包,笑容极近癫狂:“好,快趁着阿邬不在,从厨房里偷药罐子来,到没人的后罩房里熬煮,记得把后罩房清理好,等我喝下后,你就去找太爷,说是冷山雁那个贱人给我送了一碗安胎药,我喝了就不行了。”
“......可是侍君,眼看着月份就要稳了,何苦打了她?还要嫁祸给雁郎君?”仇珍道。
“你懂什么!”甘竹雨的眼神已近癫狂:“这孩子注定是不能留的。”
“什么叫不能留?”席氏表情呆滞,被冷山雁搀扶着从黑暗中走出。
甘竹雨听到声音,顿时整个人如同失力一样跌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如土。
冷山雁移步走近,垂着冷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轻蔑又憎恶:“父亲问你话,什么叫这个孩子不能留?”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这个孩子不对劲,一听明儿李大夫要来诊脉,今儿就坐不住准备堕胎,还想嫁祸给郎君,真是下作恶毒!”白茶道。
“不、不是...”甘竹雨抖着身子解释。
“那是什么?当了我送的簪子买堕胎药的是你,口口声声要嫁祸给郎君的也是你,若你还要狡辩,现在就找两个大夫来诊脉!”白茶怒道。
“不要!”
“不能找大夫!”
席氏与甘竹雨同声齐出。
席氏胸口阵阵发痛,要是让大夫来诊脉,不就知道他们家里的丑事,他那么优秀的女儿,竟然被这个贱蹄子算计,还差点给别人养孩子。
席氏越想越气,冲上去朝着甘竹雨的脸上狠狠甩了两巴掌,声音几乎撕裂:“把这淫夫给我摁在地上打!狠狠地打!”!
海大人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