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我的雁子仗肚而娇(2 / 2)

“我明白,冬天没什么好吃的。”沈黛末淡淡地笑着,低头疼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让商人从关内运了许多新鲜的蔬菜水果来,应该能帮你解解腻。”

窝在她怀中的冷山雁愣了两秒,诧异的抬起头,狭眸光泽细碎如玻璃水镜,颤抖晃动地不真切:“黛娘......”

“怎么了?”

“太麻烦了。”他哑声道。

这个时节,关内也是寒冬,这些从火室里培养出来的反季节蔬菜水果,哪怕在物产丰富的中原,价格也极其昂贵,单是一根小黄瓜,价格就要一两银子。更何况还有新鲜的水果,大老远从关内运到北境,这一路所花费的价格一定是天价了。

“给你吃的,就不麻烦。”沈黛末垂眸含笑地望着他,笑意暖溶溶的,像冬日醉人的暖阳。

冷山雁望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耳膜嗡嗡地响,浑身都暖陶陶地仿佛泡在大雪纷飞的温泉里,连骨头都被这温柔泡软了,可心头却被无名的力量紧绞着,又暖又酸。

说话间,已经有下人将喜好的水果端了上来。

果盘里盛着鲜脆欲滴的鲜桃、郁李以及甜瓜,上面坠着亮晶晶的水珠子,散发着天然的清甜果香,在物资匮乏的北境,但是闻着味道,就叫人垂涎欲滴。

沈黛末挑了几个软的,好下口的桃子给小冬儿送过去,剩下的就端到冷山雁面前,掏出腰间的匕首,问道:“想吃什么我削给你吃。”

冷山雁跪坐在她身旁,方才眼里凶残的嫉妒已经化成了汹滔滔泛滥的春水,他的眸光更是紧紧地黏在沈黛末身上,软得濛濛醉人,却滚烫得令人心惊。

“想吃甜瓜。”他倚在沈黛末的肩上,语调低喃。

沈黛末便坐在床边用匕首削了一个甜瓜,瓜果的皮肉被削开,汁水绽爆间迸出清甜的水汽,甜得令人晕眩。

在这个时节吃新鲜的甜瓜,就跟吃金子没什么区别。

冷山雁的心脏越来越烫,几乎要被这独一无二的宠爱融化,狭长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水浪,喉结不停的滚动着,双臂紧紧搂着沈黛末的腰肢,像离开她就活不了似得。

甜瓜切好,沈黛末用用指尖捏了一块最里面也是最甜的瓜肉,送到冷山雁的薄唇边:“吃吧。”

冷山雁张口轻咬,甜瓜充盈甜腻的汁水瞬间在他的口中榨开,湿润的水舌裹着柔软的果肉,甜腻的浓香的汁水在他的口中萦绕唇齿不散。

“甜吗?”沈黛末眼眸弯弯,笑着问。

冷山雁点点头,薄唇微微溢出些汁水,淡红的唇色被甜腻的汁水染得水亮,显得唇形更加饱满,让人想咬一口。

沈黛末又喂了他一块,冷山雁仰着头,洁白的牙齿咬着青绿色的瓜肉,被甜瓜汁水浸润过的水润薄唇含着她捏着果肉的指尖,软得像一块蚌肉。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凸起,不停上下滚动,最后才将嚼烂的果肉吞咽下去,唇角溢出一点汁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有点涩情。

沈黛末擦了擦他的唇角,拿起被子将他单薄的身子裹紧。

“小心着凉。”她说。

冷山雁被厚实的被褥裹得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望着沈黛末,低声道:“黛娘......今天忙吗?”

“不忙啊,只要没什么突发的事情,应该就留在家里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冷山雁唇角微微上扬,格外绮丽,他拉着沈黛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则顺势躺在沈黛末的腿上,媚长的眼眸流露出一抹浓甜的笑,漂亮得不可思议:“宝宝想母亲,想让您多陪陪她们。”

沈黛末细眉微挑,眸光满是讶然之色。

雁子这是转性了?

从前他可从来不会过问她的公事,更不会催促她早点回来,只会在家里默默为她留一盏灯,等待着她归来,这还是雁子第一次说这种主动挽留她的话。

“好呀。”沈黛末笑着回答,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间,顺着他的长发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在抚摸一只小黑猫。

难得雁子表现得这么黏人,虽然用孩子作为遮掩,但沈黛末依然纵容着。

孕夫心思敏感黏人,她作为妻主就应该包容才是。

一下午,沈黛末都和他窝在房间里,五光十色的玻璃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天地间瞬间银装素裹,雪风呼呼的刮着,大力撞击着房屋,发出似万马奔腾的吼叫声。

而她们待在安稳温暖的房间内,穿着单衣,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会儿一起下双陆棋,一会儿看话本子。

估计是怀孕的缘故,雁子比从前更加黏她喜欢亲近她,尤其是肌肤接触,恨不得长在她的身上,不是紧搂着她的腰,就是靠在她的怀里,反正一刻都离不得她。

即便孕期容易疲倦,困意袭来时,他也不肯回到床上,而是就窝在她的腿边,与她十指紧扣着睡下,长发如四溅的泼墨在繁丽精致的地毯上铺陈开来,他呼吸声浅浅,哪怕姿势十分不舒服,却睡得格外安稳,仿佛她的脚下就是世界上最让他心安的地方。

沈黛末无奈拿了个狐皮毯子披在他的身上,雪白的狐皮毯子披在他的身上,非但没有让显得他肤色黯淡,反而将他的肌肤衬得更加细腻,仿佛精美无暇的白瓷,自带朦胧的柔光。

沈黛末指尖轻触着他的脸颊,那触感仿佛瞬间陷进了软腻的雪白胎泥里,这种感觉很奇异,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却让她心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她轻声笑了一下,默默拥紧了他,和他才漫天风雪中慢慢睡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沈黛末不知道睡了多久,幽幽张开眼,对上一双细长含情的丹凤眼。

“黛娘,醒了?”他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大片色彩瑰丽斑斓的彩色玻璃映头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有种魅艳近妖的神性。

“嗯。”沈黛末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但在地毯上做了太久,腿有些麻。

冷山雁半跪在她身边为她捶腿,动作轻柔又优雅。

“今天是您歇在孟世子房里的日子。”他低声道。

“......嗯。”沈黛末看着这样温顺的雁子,心中有些舍不得。

“妻主......不去好不好?”他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软着声线央求道。

“?”沈黛末看向他。

冷山雁垂着眸子,若是换做从前,他绝对不会阻止沈黛末歇在谁的房间里,就算她直接宠幸了孟燕回,他就算心里再嫉妒,再恨孟燕回,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谁让他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男孩。

强烈的自卑和不配得感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根本没有底气让他肆意跟沈黛末撒娇争宠。

如今他一举怀了两个女儿,他心头压抑已久的忌恨瞬间扭曲狰狞地暴露了出来,他不想让沈黛末走,不想让她歇在其他男人的房里,就算他如今有孕不便伺候黛娘,他可以用其他方式让她纾解舒心,反正在他心里,任何贱男人都没有资格伺候沈黛末,更别想在他怀孕时,撬走沈黛末的心,让她移情。

“如今我怀了孕,精力大不如前,不如当孟世子代我管理府中事务吧,这样一来,就算您不去他房中,别人也不敢轻视了他去,这样静王殿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冷山雁拥着沈黛末,肌肤和衣服上醉人的沉香丝丝缕缕地传入沈黛末的鼻尖,柔软而缠绵,像无边的蛛丝,无声无息地将她缠绕着。

“好不好?”他嗓音酥麻地吹着耳畔风,细长媚眼似睁非睁勾人入骨,简直像只魅妖。

沈黛末被他弄得没法,只能点头答应:“好,依你,我去跟他说。”

一个侧室拥有了管家权,在府里说话的分量肯定要比从前重许多,因此倒也不算冷落孟燕回。

“好,我和孩子等您回来用晚膳。”冷山雁眸中萦着笑意,潋滟浓郁,像蛇一样攀着她脖颈地手这才松开。

“......嗯。”沈黛末理了理被他缠得凌乱地衣衫,摸了摸脖子上残留的温度,指尖上也沾染上他若有似无的沉香。

黏人的雁子真让人受不了。

她撑着伞走到霞光楼。

孟燕回原本在屋里跟下人玩投壶,听说沈黛末来了,来不及扔掉手里的箭矢,就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脖子上佩戴的金项圈叮叮当当地响。

“沈黛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孟燕回紫眸晶亮如宝石,纯粹清澈的眸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从前她只在晚上来霞光楼,‘睡’一晚就走了。

沈黛末将冷山雁怀孕需要照顾,以及为了补偿他,将管家权交给他的事情之后,孟燕回脸上的笑容顿时像被冻住,顷刻冰冷无比。

“原来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紫眸里满是怒气,阴阳怪气酸得冒泡:“雁郎君真是大度,将管家权给了我,他自个儿倒可以安心养胎,还有好妻主一心一意地陪着,好事儿都让他占了,没办法谁让他怀的是两个女儿,你去吧!陪你的好郎君去!不用管我,你一年半载不来我这儿,我也死不了!”

说完,他直接将卧室的门重重关上,委屈地红了眼眶。

采绿和丹枫看沈黛末走了,忙上前来安慰孟燕回:“世子怎么哭起来了?可是娘子说了什么?让您受委屈了?”

孟燕回捏断了箭矢,直接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可不知为何,眼泪越擦掉的越多。

“她就会欺负我......”孟燕回紫宝石般的眸子快要碎了似的,带着哭腔的嗓音也瓮声瓮气:“我才不委屈,我有了管家权,不比她隔三差五来我这里睡一觉好,我一点也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