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细算下来,才发现她们一家就是什么都不做,每年能得的银钱都是令人咂舌。
怨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京城的风向一时一个转变,但都是根据上位者的态度,姜姒妗成为裴夫人后,也使用了裴夫人的权利,她设宴邀请了裴府较为亲近的一些人家中的女眷,裴府和沈将军府其实不亲近,只是因着姜姒妗和沈吟秋的关系,这次沈府也在邀请名单上。
一场宴会全程有条不紊,十分妥当,姜姒妗也端住了裴夫人的架势,没人敢不识趣,于是,裴夫人娴雅稳重的名声很快传遍了京城。
宴会后,沈吟秋找来姜姒妗,她简直被姜姒妗的操作得目瞪口呆,她拉着姜姒妗,压惊般地抿了口茶水:
“我的天爷……”
姜姒妗一脸不解地看向她:“这是怎么了?老爷从宫中带回一个御厨,最是擅长做糕点,你尝尝觉得如何?”
能被裴初愠特意带回府中的,手艺自然是差不了的。
沈吟秋也难得贪嘴地多用了两块,被姜姒妗打断情绪,她恼瞪了姜姒妗一眼,她的脾性是自小养成的,哪怕姜姒妗如今身份不同,沈吟秋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姜姒妗却觉得和她相处越发自
() 在。
沈吟秋:“你知不知道,在我听说你设宴却没有邀请贤王府时差点人都傻了!”
她语气颇有点夸张,势必要让姜姒妗知道她的震惊。
说完,沈吟秋其实是有点心情复杂的,谁不知道裴阁老往日格外看重贤王妃这个姨母,否则贤王府在京城的地位凭什么这么显赫,皇亲国戚?京城的皇亲国戚还少么?
“当初你和裴阁老大婚时,贤王府没有来就让京城众人议论纷纷了,幸好有昭阳郡主露面才叫众人不敢把议论摆在明面上。”
“贤王妃和陈府的打算昭昭,知道她们心思的人也不少,都在等着看你怎么处理。”
也要从中看清这位裴夫人的性子上强势还上软弱,如果她一味地立不住,即使有裴阁老给她撑腰,那些人也会看轻她些许。
“你这次设宴又一次没有邀请贤王府,简直是把贤王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根本就是和贤王府撕开了脸皮,不知道贤王妃如今是什么想法,但至少经过此事后,京城不会有人再敢怠慢你。”
姜姒妗惊愕,她没想到只是懒得和贤王妃维持表面情谊,居然会达成现在的局势。
沈吟秋叶不知道姜姒妗是算到如此,还是无意之举,她只是想起了娘亲和她说的话——裴夫人敢这么行事,便说明裴阁老是将人搁在心底看重着,否则她岂敢一上位就和贤王府撕破脸?
沈吟秋不得不承认,娘亲说的是对的。
也不知道她日后嫁的人能不能也这样对待她,许是最近府中一直在她相看亲事,沈吟秋不由自主地生出这种想法。
很快,沈吟秋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在脑后,她有点惋惜道:
“可惜你嫁人了,否则过两日的蹴鞠真想带你一起去玩玩。”
纵使年岁相仿,但嫁人的女子和未出阁的女子就仿佛天生有壁一样,像沈吟秋现在能收到的一些宴会请帖,却不会送来裴府给姜姒妗。
蹴鞠?
姜姒妗有点好奇,在衢州那边讲究女子温婉,很少会有女子在一起玩蹴鞠这种活动,但她也清楚,她如果去参加这种小姑娘之间的宴会,只会叫她们觉得不自在,姜姒妗按住遗憾送走了沈吟秋。
当晚,裴初愠回来时,察觉到她有点心不在焉,他一手搂过女子肩膀,垂眼问:
“夫人在想什么?”
姜姒妗拆下发髻上的玉簪,闷声说:“今日听沈姑娘提起过两日要赴蹴鞠宴,便忍不住地有点好奇。”
裴初愠抬头看了眼铜镜中的女子,她容貌姣好,恰说最好的年龄,却要整日忙于琐碎中,不是主持府中中馈就是操心姜家陪嫁来的商铺,裴初愠眼底渐深,除了姜姒妗,他仅剩有点亲近的女子就只有昭阳。
他去想昭阳每日都在做什么?
赏花设宴,偶尔寻着一些人踏青,蹴鞠骑射样样都会,整日好不快活。
相较而言,女子平日中的确沉闷好多,偏他诸事繁忙,不能整日陪在她身边,裴初愠轻轻抚着女子青丝,姜姒妗见他沉默,不由得抬起头,不解地看向他:“在想什么?”
裴初愠做好了决定,没和女子说,而是问了另一件事:
“淼淼想不想进宫玩玩?”
姜姒妗有点懵,皇宫也说她想去玩就去玩的地方?
有人低声诱惑她:“如今正是五月,御花园中的花开得正好,淼淼不是嫌弃府中单调么,正好去看看喜欢什么,再移栽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