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武格格冷冷一笑,心道钮钴禄莫不是和禁足的耿氏闹掰了?转眼看见奶嬷嬷抱着的四阿哥五阿哥,很快笑不出来了。

自福晋与王爷商议后,改为钮钴禄格格抚养五阿哥,而不是李侧福晋,钮钴禄氏不知吃了多少眼刀。

李氏到底是侧福晋,位份摆在那儿,就算她们酸,却也不会不服气,而她钮钴禄氏凭什么?

平日里一个透明人,生了四阿哥已是得天之幸,一下子养俩,也不怕折了寿!

她们还笑耿氏机关算尽,结果给好姐妹作了嫁衣,殊不知钮钴禄才是满肚子坏水的那个呢。

武格格自从被四爷一番训斥,吓破了胆,再不敢把怨恨倾注在年侧福晋身上,可回过神来,惊觉钮钴禄颇有借刀

() 杀人之嫌。上回花园偶遇,她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难不成是故意的?

她越想越是气愤,这半个月来,堪称针对钮钴禄格格的马前卒,日日冲锋在最前列。

钮钴禄氏避开四周投来的视线,强自让自己冷静。

她的目光,投注在石桌前的柚子皮,以及亭外摆放在地的一盆盆水上,不由问道:“这是做什么?”

武格格轻声细语:“妹妹有所不知,福晋说柚子皮清香,柚子水有遮去尘埃的作用,这样一来,就能洗去年侧福晋的无妄之灾,也让我们好好过一个端午。”

“……”钮钴禄氏隐约知道年娇进宫受了针对,临到头却是安然无恙,不由揉紧了帕子。

年氏此人,为何那么好运。独宠传言是真是假,她还不知么,可惜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压了下去,还是皇上亲自开的口!

还有福晋,福晋就一点也不怕年氏爬到她的头上吗?

柚子皮柚子水,到底是作秀还是真心?

不一会儿,李侧福晋牵着二阿哥弘时走了过来。二阿哥今年八岁,圆头圆脑,五官清秀,与大格格像了六成,一看就知是姐弟俩。

李侧福晋带着他入座,眼底满是慈爱的光芒。

直至通报的人拉长了声音:“王爷、福晋、年侧福晋与大格格到——”

所有人回头望去,四爷走在最前,神色冷肃,一如往昔。

再一看,年侧福晋今儿穿得竟是与往日迥然不同的娇艳,落后福晋半步,正与她亲密地说着话。

霎时满园失了颜色,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钮钴禄格格有些失神,不知是失神年侧福晋再也不被素衣“拖累”的姿容,还是她与嫡福晋的亲近。

其余侍妾格格张了张嘴,你看我我看你,随即低下了头。

二阿哥看向他的额娘,李侧福晋轻哼一声,条件反射般地想要阴阳怪气,张开嘴,才后知后觉儿子在这里,废好大劲憋了回去。

弘时悄悄说:“额娘,年侧福晋真好看。”

李氏说:“你额娘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弘时不说话了,半晌问:“有年额娘在,阿玛不会考校我了吧?”

说着,露出希冀的神色。

李氏愁得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年侧福晋可是众所周知的才女,你阿玛不考校你,她也要考校你!”

弘时:“……”

福晋远远望了眼凉亭,对年娇温和道:“我就说你适合鲜亮的衣裳。”

衬得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福晋端详着,露出一抹微笑。

方才半路遇上了福晋,福晋一见到她就是夸夸,年娇眼眸微亮,强忍着嘴巴翘上天的冲动,依旧谦虚,依旧低调。

她小声对福晋道:“王爷说端午穿这个,喜庆。”

福晋登时有些困惑。

她瞟了眼四爷,片刻,缓缓开口:“是很喜庆。”

这话也就骗骗年氏,但凡换个人来,都能把他的谎言揭穿,福晋心里动摇了下,对王爷昔日的印象摇摇欲坠,最终还是稳住了。

四爷脚步一顿,忍住回头看的欲.望,捻佛珠的动作愈发快速起来。

转眼到了凉亭,众人互相见礼,年娇落座李侧福晋的身旁,忽然察觉二阿哥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

眼神不愿意与她对接,神色暗藏着点点畏惧。

虽说二阿哥对四爷也是如此,但畏惧之中,却有着对父亲的孺慕、敬仰。连年娇这样迟钝的人,都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何况四爷与福晋?

四爷放下了碗筷:“弘时。”

弘时一个激灵,讷讷叫了声阿玛,李侧福晋在旁焦急起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晋朝四爷摇头,擦了擦嘴,温和地问弘时缘由:“自年侧福晋入府,你都没怎么见过她,嫡额娘也是知道的。”

年娇在心里附和,难不成是她脸上有叫人害怕的东西?

弘时耳廓红了。他忙摇了摇头,大声道:“回嫡额娘的话,额娘说年侧福晋是个才女,儿子、儿子是怕她心血来潮,考校于我。”

年娇睁大眼睛,谴责的目光顿时望向李侧福晋。

李氏:“……”

四爷:“……”

考校什么?

背情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