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姚荐脑海里的想法是:谁家的狗没拴好,放出来乱吠啊?
你知不知道这里已经是我妹妹的地盘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姚荐回头说出“您哪位啊”之后,才盯紧看了眼对方的长相,然后再次增加了一下自己的刻板印象,吊梢眼鹰钩鼻,看起来就很刻薄。
看起来很刻薄的兄弟一拱手:“在下湖山苏子查!”
“苏子查?”姚荐带着疑问看向了兄弟们。
大家纷纷微微摇头:没听说过。
那人非常骄傲地一甩长袍的前襟,一副尔等凡人还不快来瞻仰我的样子。
姚荐:这是哪里来的傻子啊!
眼见众人没有反应,更没有吹捧,苏子查忍不住皱眉:“正是在下,有何见教?”
姚荐:不是,这不是你先来杠的吗?你问我有什么见教?
关键时刻,萧虎京鼓捣了一下姚芝:“你们的情报体系不行啊,苏子查你们都不知道吗?”
姚芝看向萧虎京:“他很有名吗?”
问完,姚芝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你干脆整天生活在边城算了!”
萧虎京没有理会姚芝的吐槽:“这北疆之主要成婚,我不管是作为匈奴大臣还是成婚两人的旧友,都应该参加一下才对。”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虎京又对着姚芝说:“这是那个,把水泽十八寨大当家忽悠瘸了,把女儿嫁给他的那个苏子查啊!就是那个说自己要和结发夫妻不离不弃,公主也只能给他当妾,还直接去函南朝朝廷的那个苏子查啊!”
萧虎京这么一说,姚芝就知道了:“就是那个南朝没放在眼里没有理会,然后他们觉得南朝是害怕自己才不敢来剿匪,还说就算南朝要用公主和亲求饶,公主也只能当妾的夜郎兄?”
萧虎京点头:“你这不是知道吗?”
姚芝略微尴尬:“因为我们给他取了个夜郎兄的外号,所以大家都不记得他的名字……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你说是吧?”
“夜郎自大”这个典故萧虎京自然是懂的,而且萧虎京不得不承认,这个外号确实生动形象,一下子就让人记住了。
这场交谈,萧虎京和姚芝获得了双赢,萧虎京学会了通过外号记忆人的方法,而姚芝能够提醒正在和苏子查正面相对的姚荐:“夜郎。”
耳尖听到弟弟提醒的姚荐:原来是这位仁兄啊!
本来看对方是宾客,姚荐还想客气客气,一听是他:不用客气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什么湖山十八寨根本不需要姚荐客气,就是姚芹不搞国舅那一套,正常要脸的人都不会给苏子查好脸色。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想给公主当妾啊?可惜公主养面首都要选好看的,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您配吗?”姚荐的嘴也是很毒的。
“满口胡言!”苏子查愤怒地说道:“苏某明明是为了妻子拒绝公主!羞于你为伍!你这么
侮辱我,不怕我们向北疆宣战吗?”
“你说啥?”姚荐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啥?”边上的人都懵逼地重复。
不是,兄弟,你在人家地盘,说你们要和他们宣战,你们要是有实力也就算了,就你那野台班子,不怕人家当场把你噶了吗?
姚芝反应过来,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醒醒酒。”
姚芝还是留了个口子,如果姚芹不打算翻脸,到时候可以说苏子查喝醉了。
苏子查被压下去,人都没离开,就有人当面问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很显然啊,这你都有疑问?”
“不是,他们那寨子都是这种水平,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人家都说了水泽嘛!小船往芦苇荡一藏,谁找得到?”
众人议论着,就见听说了这场闹剧的姚芹过来,直接抓住了自己控制江淮地区势力人员:“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水泽剿匪的办法?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们可以包教包会的!”
周围人一听姚芹这说法,内心都有点计较:姚芹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态,她以后只会用严格的态度对待各方势力,不要指望她有所让步妥协了?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阴谋论:这苏子查是不是姚芹故意让人安排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如果是这样的话,姚芹的目的是达到了,众猴乖乖地观看起了婚宴流程,一句废话都没敢说,江淮使团更是立马答应了姚芹的“派员指导”。
相比起来,姚芝等北疆势力的阴谋论就更甚了:大当家被苏子查这种人随便忽悠,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不会又是匈奴之前的配置吧,大当家当个门面,二当家三当家实际控制匪寨?这模式匈奴人十几年前就在搞了,现在还这样吗?
尽管心思都已经不在婚礼上了,但众人还是被姚芹婚礼的程序搞的头大。
一般婚礼,新郎去岳家迎亲,然后带新娘回来拜天地高堂。
姚芹的婚礼,她直接迎接宾客,然后一个人拜完了天地高堂,连个替代新郎的公鸡都没用。
姚芹还信誓旦旦:“用公鸡是什么意思?是诅咒破军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