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笑着指了指那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悄悄道:“你宋姐姐这次病了之后,特别听伯母的话,我一说她就答应了,二话都没有。”
她昨夜辗转半宿,绞尽脑汁想的说辞愣是一句都没用上。
祁幼安能看得出来宋母很高兴,便也拿出哄她娘亲那一套哄宋母,给宋母竖起了大拇指,“伯母你真厉害,我很早就想跟宋姐姐商量了,但一直不敢。”
宋泽兰向来把医馆看得重要,她上次不过在医馆动了个手,她媳妇儿就说出了那种话……
宋母谦虚的摆摆手,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毕竟她向来没什么主见,夫在从夫,夫死从女,从京城到这边境,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还依靠着她这个眼睛失明的女儿。
昨日出了一身汗,宋泽兰受不住,身子好些了就起来烧水洗漱,眼下收拾好重新躺下也没多久,就听到了祁幼安的声音。
她昨日睡多了,倒也不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来不及起床穿衣了。
她下意识把脑袋缩进了薄被里,只留一枕散发着馨香的如瀑青丝。
碍于宋
母在,
祁幼安规规矩矩在外面敲了敲门,
“宋姐姐,你醒了吗?我能进去吗?”
宋泽兰攥着里衣胸襟,耳尖不自觉的泛红,上一世伯母看出她喜欢安安,不仅信了她的话救她出狱,还准许她嫁给了安安。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也抱着旧物对拜过,此刻她应该算是安安的妻子吧?
昨夜这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安安也见过,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她微咬唇瓣,纠结了一小会儿,忍着羞意道:“可以。”
门吱呀一声,祁幼安推门进来,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她满含关切来到床前,“媳妇儿,你好些了吗?”
昨夜宋泽兰脑子还有些晕乎,这会儿却很清醒,听着她口中的媳妇儿感触不可谓不深,上一世至死也没有人唤她一声媳妇儿,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眼角忽而有些湿润,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去,“嗯,好些了。”
她掀起被子坐起来,慢慢抬手拉开了轻薄帷帐,“安安,你随意坐,我……我待会儿便起身。”
祁幼安瞧着她脸色还是不大好,“媳妇儿,要不你还是别起了,身子乏的话继续躺着,待会儿饭好了我帮你端过来。”
先骗……稳住她媳妇儿,然后再投喂……
只是想想,祁幼安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来的早,宋泽兰并无准备,今日要穿的衣物还在柜子里没拿出来,她的话确实让宋泽兰有些意动。
但宋泽兰根本没有在床上用饭的习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祁幼安上前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躺下,“听话,媳妇儿,养好身子我们早些成亲,我也就安心了。”
宋泽兰倒是顺从了,只是白皙如玉的脸颊渐渐泛上薄红。
她本就比安安大两岁,上一世又比安安多活了三年,被这般轻声哄着,她着实有些羞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安安,我比你大……”
“大又怎么了?”祁幼安笑出了声,眼睛直勾勾凝望着她白里透着粉嫩的肌肤,“我在哄媳妇儿,又不是在哄孩子,谁规定哄媳妇儿还要分个大该不该哄呢?”
“……”
害羞如宋泽兰,脸上热意不减反增,对上厚脸皮的她终究是败下阵来。
她一声不吭,默默拉起被子,整个人躲了进去。
房间里,祁幼安的笑声便不加掩饰了,透着愉悦,肆无忌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弯下腰,将被子拉开,“媳妇儿,这样会憋坏的,我不欺负你就是了。”
宋泽兰力气不及她,被拉开了被子,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眼睫轻颤着别过了头,“安安,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若是上一世,她信,小将军宁愿跟赵小乌她们勾肩搭背到处跑,也不愿站的离她近些,避她跟避蛇蝎似的。
也只有她借口采药,亦或者有事需要帮忙,才能光明正大将她拦下来,也只有她处心积虑的亲近,也才能得来些许来之不易的欢喜甜蜜。
但这一世的小将军,分明比她还要大胆,动不动就要亲她,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