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原身觉得崔彧这朋友交得值的一点就是,长于清河崔家的崔景文真的超级有钱,还对好友出手极为大方,平素没少暗中接济原身。
此次上京应考,原身就向崔彧借了五十两银钱作为备用的盘缠;若不是原身为了维持自身不恋钱财的形象多次推拒,根本看不上那
五十两数额、二话不说就掏钱的崔彧甚至恨不得给自己的师弟包个千八百两的才好。
唔……那五十两白银好像都被我用来买院子了……得早日想个赚钱的营生,将这笔钱还给他才行。
想到这一点,陆琛微微垂眸。
虽然他知道,他此世的这位财大气粗的师兄可能已经早就忘记了这笔“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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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琛的话,一直安静不语的崔彧顿时也憋不住了,整个人都从摆有棋盘的矮桌前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陆师弟不去考试的话,那他还怎么如前世那般连中三元、日后成为丞相……?
你知道你这次弃考意味着都放弃了什么吗?!愣愣地看着陆琛,某一瞬间,他的胸腔中甚至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甚至想要拽着陆琛的衣领,将他会在未来发生的一切经历全都对其脱口而出——
但在看到陆琛摊开在他们面前的那只被伤痕贯穿的右手、听陆琛将他决定放弃科考的理由娓娓道来后,崔彧心中的怒火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很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愧疚。
在同样身具道籍、相信神鬼之说的崔彧看来,陆琛之所以会遭受前世从未出现过的劫难,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此世因果导致的。
而在听完了陆琛曾对弟弟妹妹说过一遍的弃考理由后,一旁的童甫山长也默许了此事,只是难免对此心生惋惜——毕竟,原身对此次的应考机会有多珍惜,他这个当老师的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放弃了今年应试的话,就要再耽误三年的时光了啊。
虽然三年后小徒弟也就只有二十八岁,尚还称得上十分年轻,可谁人不知出名入朝都要趁早的道理呢?
可是,在看了眼怯怯地站在陆琛身后,眼眶通红、眼底青黑,一看就是已经深刻反省过了的三个孩子,饶是崔彧和童甫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只能在心中为陆琛叹了口气:
我的这位徒弟(这个师弟),果然还是太过重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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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本来与崔彧约好一同在今日午后乘坐客船自水路北上的陆琛终究是爽了约,只能与他此世的这位师兄在府城的码头前道别。
可眼看着客船马上就要启程,本来已经上船的崔彧却突
() 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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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则转头险之又险地一步跳上了已经开始离岸的大船。
“!”陆琛抓住纸张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反应过来的他骤然抬头,想要将这东西还给崔彧;然而,此时早已挂帆的客船已离岸十数米,除非陆琛想要强行动用仙法、人前显圣,不然绝计是无法追上的。
“无晦——!你多保重——!!”
隔着水光涟漪的滚滚波涛,陆琛耳边只余船栏后不断向码头挥手的崔彧的高呼声;但很快,乘着烈烈的东风,只几个呼吸的时间那艘船就已经消失在了水道尽头。
另一边,直到再看不到码头上那人的身影,崔彧才将不断挥舞的手放下,面上神色有些怅然若失。
“郎君,您今日此举有些不妥,”看到此情此景,一直随侍他左右多年的贴身老仆有些欲言又止,“虽然您与陆家郎君实为多年好友,但离别赠银千两是不是太过贵重了……?”
如此轻易得到,便不会被对方珍惜。
“……太过贵重吗?怎么会。”紧了紧手中所握的栏杆,崔彧喃喃道,面部的表情因逆光而无人能够看清:
“——”
这位红衣锦袍的富贵公子挥挥衣袖、自人群熙熙攘攘的甲板上转身返回客船船舱。除去老仆外,无人能够听清他的下一句话。
他说。
“若是此次科举的会元和状元名号,您觉得它们一共价值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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