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野格酒为了避免他对这个警察动手,不惜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对方……挑衅一般的行为,已经能说明很多事。
她动了真感情。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心情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不悦。
感情意味着变数,组织最锋利的武器,不能为任何的因素变得黯淡无光。
“对啊,”伏特加后背寒毛倒竖,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冷,“对理奈来说,最重要的肯定还是大哥你!”他信誓旦旦,“如果让她作出选择,肯定不会在意那个小警察的。”
说起来,杀掉这个警察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大哥肯定清楚,但他还是决定这么做,说不定就是想要以此试探自己在理奈心里的分量……嘶,一旦接受这个设定的话就完全能想通了。
“最好是这样。”琴酒淡淡道。
似乎最后还是接受了伏特加的说法,兼之已经失去了最佳狙击的机会——他也没有空到可以时时刻刻守着一个正常任务之外的警察,不久之后就选择了撤离。
特意把野格酒叫到美国,除了想避免对方可能再次出现的干扰以外,还存了让她看清楚背叛者到底会有什么下场的目的。
如果她不蠢,就该知道怎么
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野格酒从美国回来之后,伏特加就向野格酒代替传达了组织的命令。
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电流声,难辨喜怒,“你们已经对他动手了?”
这不没成功嘛,伏特加莫名有点心虚,“这是你需要做的事。”
“琴酒在哪里。”
“……嗯,这个……这个是boss的命令,跟大哥没什么关系……”
“你不说也没关系,帮我告诉他,我不答应。”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理奈,”伏特加道,“你应该清楚……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不能让那位先生失望。”
“据我所知,Boss还没有闲到会亲自调查成员私事的地步,如果不是有人主动透露,他怎么可能会下这种命令。”
伏特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想多说几句往回找补,一抬头就看见了琴酒嘲讽的表情。
“他现在就在你旁边吧,”电话里野格酒继续道,“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让我直接和他对话。”
伏特加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琴酒,对方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声开口,“照她的话做。”
“……”
行吧。
伏特加火速逃离战场。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想起了一道冷漠的男声,“怎么,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非他不可?”
“他对我来说重不重要,这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琴酒嗤笑了声,“只有蠢货才会计较这点无谓的得失,不管你在不在意那个家伙,都不能违抗组织的命令,但这是第二回,京极理奈,我记得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参与逐光会的事,你好像没有听进去。”
不仅参与还直接捣毁了整个逐光会的计划,他不介意手下的人一身反骨,但前提是她的反骨不是对准他。
“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调么?”
“我令你觉得困扰了吗?”她平静地说,“不过要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习惯了。”
“这是在宣战?”
“我不能这么做吗?对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我应该也没有必要太礼貌吧,你说是吗?”
另一边的呼吸声几乎立刻停了下来。
“你知道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找到了真相,你还打算瞒多久?一辈子?真是聪明的算计,让我永远蒙在鼓里跟一个傻子一样为杀父仇人的组织卖命,还要感恩戴德,好划算的买卖。”
他沉默了,尽管之前隐隐有所预料,也没有想过她会这么早就知道真相,有些猝不及防,“组织也收养了你。”
江奏:“如果没有你,父亲不会死,我根本不需要被收养,我可以当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根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配有,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那样过着不能见光的生活。”
那又怎么样呢?
他制造过那么多场家破人亡的案子,从没有过愧疚感。
而另一边,她的诘问不休,针一样刺过来,“你已经剥夺了我唯一的亲人,还要剥夺掉这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