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邓王退出太康宫。
永福伺候太皇太后用药进食,好一番安慰,哄睡太皇太后之后,她也离开太康宫,前往内政殿求见邓王。
内政殿里,邓王高座龙案后,左下胶东王,越王,右下昙王等其他藩王。
永福行礼,却是避开那个敏感的称呼,“我此来是有一要事,恳请阿弟成全。”
邓王审视她,开口道:“你想去宗正寺找废后?”
永福不答,轻声提及从前,“当年淑贤皇贵妃因废后之故,受了多少磋磨,阿弟不在宫中不晓得,我却是晓得分明,只是我连自己母妃都护不住,何谈其他……”
她微微侧首,垂眸间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以帕拭泪。
昙王神情阴鸷,垂握的双拳手背青筋暴起。
梅妃是怎么没的,他的弟弟又是怎么去的,这笔血债,他一刻也没忘。
邓王默了默,少顷道:“本王拨你二十好手,今日无论你在宗正寺做什么,本王都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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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感激一礼,而后匆匆退下,昙王想跟却被胶东王劝住,“仇人受罪乃至伏诛,八弟看着就好,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昙王意欲反驳,但对上胶东王隐忍的神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诛杀废后,好做不好说,顾珩继位这些年也只是关着废后,不敢赐死。
现在既然永福要出这个头,就让她去。
永福玲珑心思,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
马车在宗正寺外停下,她从车上下来,看着头顶朗朗青天,她这一生为权力牺牲颇多,爱人,亲信,最后她的母妃也因她而死。
倘若不能亲自手刃仇人,为母妃为胞兄报仇,她枉为人。
宗正寺厚重的大门在她眼前为她敞开,永福抬脚踏进,身后护卫分列两队,如同她的羽翼。
嘭地一声,身后大门合上。
永福在前院驻足,下人识趣地搬来圈椅高案,“公主,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永福无视下人,吩咐左右:“带废后母女见本宫。”
须臾,四名矫健护卫挟持叫骂不止的废后母女上前,废后看见永福,眯了眯眼,“本宫当是谁?原是你这个贱人。”
废后一身八成新的蓝色布衣,发间夹杂银白,透出些许老态。
永福也打量废后,她原本还想在废后面前耀武扬威,挫其锐气。但亲眼见到废后和长真还算体面的样子,心中顿时翻涌滔天怒火。
这对母女除了失去自由,只能待在宗正寺外,哪里像一个罪人!
凭什么这两人还能好好活着!
永福拿起案上长鞭,破空声响,废后几乎是本能将女儿护在怀中,长鞭划过春衫鞭笞她背上皮肉。
“啊——”废后发出惨叫。
长真红了眼眶,“母后!”
废后拍拍女儿的小臂安抚,她忍着痛缓缓转身,朝永福笑了笑:“你认为是本宫杀了你兄长,杀了你母妃。但本宫告诉你,本宫坏事做尽,不差一件两件。但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