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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三拜别父皇,次日离宫了。

七公主知晓后,双眸几欲浸出血:“这个贱人倒是躲得快,跑得了公主,跑不了宫妃。”

凤仪宫隔三差五召贤妃过去训话,誊抄佛经。

众妃心生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皇后和七公主这口气不对着贤妃发出来,折腾的就是她们了。

再者,当初大公主与大驸马和离,不拘大公主对大驸马余情未了,还是大公主想为自己博一个宽厚大度的好名声,确实是她为前·大驸马在太子麾下讨了个差事,如今这陈芝麻烂谷子事,扯到了枉死的刘因身上。

大公主说着好听是赎罪,要陪同太后礼佛。她莫不是忘了她生母贤妃娘娘还在宫里。

这般那般的连起来瞧,大公主此时离京,就耐人寻味了。

出了事全扔给亲娘扛,一言难尽。

宫妃也借此事探儿女口风,纵不是真心话,此刻哄哄她们也是好的。

十六皇子不知这乱七八糟的。他虽然怜悯刘因之死,终究与对方隔了一层,唏嘘有,伤心难过却是没多少的。

日子继续过着,十六皇子入上书房念书,午后骑着承元帝赐他的汗血宝马在草场飞奔。

他在孟跃跟前停下,朝孟跃伸出手:“跃跃,你也来试试,与普通马不一样呢。”

孟跃看着骏马乌黑油亮的毛,十分意动,场中只余一个八岁的小皇子,并不引人瞩目。

于是孟跃握住十六皇子的手,翻身上马。

“走了。”十六皇子欢呼一声,骏马嗖的蹿出老远。

北方的气候有些干燥,秋日的风呼呼吹过耳侧,或拍在脸上,像一把野草大喇喇扫过,刺刺的麻痒。

两人跑了个来回,十六皇子道:“跃跃,我要提速了,你抱紧我。”

孟跃愣着,两只手左右捉住她的手腕,带她圈住十六皇子劲瘦结实的腰。

他们的距离那样近,十六皇子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炸响在孟跃耳中。

她心如擂鼓。

不是喜,是惧。

十六皇子快活的像一只畅游蓝天的小鸟,快活得很,风吹起他两侧的碎发,那双凤眼里晶光流转,活似罐子里淌着蜜。

他是盛夏流淌的清溪,是初春绽放的嫩芽,是冬日暖屋里剥开的橘子皮刹那崩溅的水汽,洒着甜津津的香。

他浑身都溢出生机,蓬勃朝气。

宫台之上的十七皇子握着望远镜,望着二人,目光定定落在孟跃脸上。

“真是个灯下黑。”

小太监不明所以:“殿下?”

十六皇子的速度放慢,孟跃也平复了心绪,总感觉周边有一双眼睛盯着她,阴冷潮湿,像被蛇盯住了。

她环望四下,远处高台空空,什么也没有。

“跃跃,怎么了?”

孟跃摇头。

随后十六皇子回到春和宫,做完课业,他打发走其他人,神神秘秘蒙着孟跃的眼睛在梳妆台前坐下。

他松开手:“当当当——”

大红酸枝木梳妆台面收拾的齐整,光洁的表面摆着一支累丝蝴蝶穿牡丹花簪,牡丹花雍容大气,精致的蝴蝶增添灵动,整支簪子华贵美丽。

“跃跃,这是我画的样式图,命匠人打的,我觉的很衬你,你…你喜不喜欢?”

傍晚时分,内室已然暗了,雁灯静静燃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