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一样挂在中天,胤禛遥遥一举杯,默念佛经希望小格格能平安生产。
馨瑶虽然傍晚就被移到产房,但离正式生产还?早,依旧是?躺在床上,一边忍受愈加频繁的阵痛,一边慢慢等?着宫口开到十指,间或还被喂一些汤汤水水,免得她疼的脱力昏迷。
其实她现在就已经疼的昏昏沉沉,无数次觉得忍不下去了,可她被王嬷嬷扣着不能随便乱动?身子,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捱到后半夜,稳婆粗着嗓子对馨瑶喊道:“宫口全开了,贵人可以用力了,马上就成了。”
王嬷嬷捏着她的嘴灌了一口参汤,馨瑶紧紧抓着两?旁的被褥,赶紧指甲都被掰断了,可此刻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只能一边咧着嘴哭,一边跟着王嬷嬷的命令调整用力的节奏。
这是一场痛苦的拉锯战,天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努力,就在馨瑶觉得连喝参汤也提不起力气的时候,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疼痛好像都找到了一个?统一的出口,随着她一声尖锐的惨叫,那些痛感都随着出口发泄了出去。
稳婆激动?的连声音都走了腔调,哑着嗓子道:“头已经出来了!贵人再用一次力气就好了!”
馨瑶茫然?的拽着褥子,身体机械的跟着王嬷嬷的打气声使劲,这一次终于觉得身体彻底轻松了起来,同时,外面也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稳婆倒提着红彤彤的婴儿,轻轻拍了一下屁股,闭着眼睛的新?生儿就哇哇大哭起来,她喜滋滋的剪短脐带,拿着纯黑乌木的戥子称过后,笑眯眯的说着吉祥话:“给贵人道喜了!是?个?四?斤二?两?的大胖小子!哎呦呦,这小阿哥是?伴着金鸡唱晓出生的,这叫落地凤展翅,以后可了不得!”
稳婆快手快脚的擦洗好小阿哥,包上内里纯白细棉、外面大红绣金线的织金缎双层襁褓,抱给王嬷嬷看。王嬷嬷这一天也被折腾的累得不行,怕自己力气不足,也不伸手接过去,而是?示意稳婆递给格格。
馨瑶看着小婴儿红彤彤皱巴巴的,一点也不觉得丑,心地都柔软成了一片,眼泪不自觉的就往外涌,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被劝着停了下来,馨瑶也哭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进入梦乡的最?后一刻,默默想着: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生下来乾小四?,这孩子怎么着也得让她当太后才行啊!
…………
过节对于皇家?来说只有疲累,尤其是?年节的一系列庆祝活动?,胤禛带着福晋一路疾行,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赶到畅春园,稍微修整一下,就要去参加晚宴。这晚宴出了皇家?宗室,还?有各种重臣,以及留下京城的诸蒙藏回和外藩使者。
宴会持续一晚,直到五更吃了御赐的元宵才各自散去,白天休息一下,十五晚上又要接着赏花灯。乌拉那拉氏跟着德妃一起,参加女眷这边的宴会。有小佟妃和惠妃两?个?长袖善舞,德妃在这种场合一般是?不出风头的。
她悄声问乌拉那拉氏:“你们来的这么晚,可是?府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乌拉那拉氏低头表示恭顺,轻声道:“好叫娘娘知道,走前府上的钮祜禄氏突然?发动?了,这才拖延了一些时辰。”
德妃皱皱眉没再说话,钮祜禄氏这胎来的不是?时候啊!正月十五出生的孩子可是?命硬。